“花重锦,本侯最后给你一次机会,你好好想清楚再说!”
花重锦抬头,看到案桌后的父女,父亲愤怒不已的坐着大喘气,女儿则是孝顺的替他抚着后背顺气。
这一幕真温馨,只可惜她从未感受过。
额头之前本就撞到了花几肿了起来,这下又因为重重磕头,彻底的破了皮,流出了血,血顺着小巧的鼻翼往下落。
那画面看着诡异又凄惨。
“父亲,您先喝点参汤,这可是晚儿熬了一下午的呢。我和大姐姐说说话,劝劝她。”
花肃嗯了一声,低头喝汤,花晚则是捻着锦帕朝自己走来。
在她面前蹲下,从上而下的俯瞰着她,带着一贯的怜悯眼神,“大姐姐,你这是何苦呢?那件事已经过去,你又何必呢,即便是知道了那登徒子是谁,他就能认下你,认下那孩子吗?”
花重锦抬头看她,她那双凤眸中尽是关心,可眼眸深处呢?
她知道,是嘲讽,是炫耀。
“大姐姐先回去吧,父亲还在气头上,我来劝劝父亲。对了,此事可万万不可让二哥哥知道,二哥哥脾气火爆,若是知道了,说不得那孩子就留不住了。”
说完最后一个字,她勾起唇角,笑容温婉的起身。
当年便是用这幅神色让她对她极为的信任,不管什么事情都愿意与她分享。
她以为自己还是四年前的那个可怜虫吗?还以为是她能轻易就拿捏住的花重锦吗?
四年,足够一个人成长了。
“父亲,这参汤味道如何?”花晚再次回到花肃的身边,声音撒娇亲昵。
“晚儿熬的自然是最好的,父亲很喜欢,只是以后莫要踏入那地,油烟多大啊。”
两父女温馨的场面,花重锦见了都舍不得打断,可她必须知道那人是谁,她再次开口,“求父亲了,父亲。”
“二妹妹,你帮姐姐求求父亲可好?”
花肃脸色刚有些回缓,又因为这话沉了下来。
她本意是借着花晚来旁敲侧击,毕竟花晚在羞辱她的事情上是乐于见成的。
花晚开口,“大姐姐,父亲也是为了你好,难不成那人四年了还会承认?还会娶你?更何况一个登徒子采花贼,你嫁了她能得到什么?还不是让花家蒙羞吗?”
“晚儿说得没错,你但凡为花家思虑一些都不会说出这话,本侯不知道那人是谁,也不会让人去查,你死了这条心。若是再说,那便去祠堂跪着。”
血液缓缓顺着脸颊滑落到唇角,嘴边一片血腥气味,“就算是跪死在祠堂女儿也愿意,求父亲了。”
花肃拍案而起,愤怒至极,“那你就去祠堂跪着,跪到死!”
就这样,她被人架着去了祠堂,架着她的两个婆子下手很重,在去祠堂的路上,还对她是又掐又捏的。
到祠堂跪着后,她撩开衣服一看,雪白的手臂之上,尽是淤青。
她没有感受到疼,又或者是有其他地方比这手臂更疼,所以没有感受出来。
看着这淤青,她突然的笑出了声,笑自己都这么多年了,竟然还为花家留下一丝的解释机会。
她就算是磕破脑袋,跪到死,家里人也不是在意半分。
既然花家不能有所帮助,那看来不能对花家抱着幻想了,她只能靠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