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起来,他不知道自己见到青年要做什么,毕竟他们毫无关系,连朋友都不是。
卡特若有若无地划过自己额角的烧伤,更何况自己长得可怖,谁看到都会嫌弃他。
青年那样漂亮精致的人,和他站在一起都是对青年的侮辱。
没有尽头的自卑像黑色粘稠的潮水将他淹没,他甘愿溺死在这潮水中,因为他生来就在黑暗中。
但他还是想看一面。
卡特看向木窗,里面花藤环绕,若隐若现的景象让他瞳孔猛得一缩。
争斗
驼红色的光线照射进来,从木窗里飘洒进来,在雪白的大理石纹理上投下大片光影,紫藤花爬满了这栋小楼的墙壁,延伸到里面垂掉下来。
纱幔在浅浅的风中飘着,落在画架上,细长画架上摆着西里尔最新的画作。
《错位的新娘》
高大的男人手里夹着画笔,宽大的手掌有些用力,青筋在手臂上弹动着。
西里尔没有再穿礼服,而是穿了身宽松的衣衫,黑色丝绸制成,倒像一位新郎了。
毕竟画架的身后就是一位新娘。
一位性别倒错的新娘。
他穿着自以为会保守些的白色婚纱,也许,的确遮住了前胸,但万万没想到,设计师在后面设计的小心思一下就打破了青年的幻想。
之间后面是大片菱形镂空,将雪白细腻的肤肉全部暴露,开叉一直开到臀部以上。
隐隐露出一点引人遐想的缝隙。
微微长的黑色发丝被精心打理放在右耳一旁,细长白皙的脖颈低垂,宛如濒死的天鹅一般脆弱可怜。
燕南槿被迫做着羞耻的姿势,他手臂撑着,两条修长白腻的腿弯曲。
雪白有肉的小腿肚紧紧挨着地面,挤出了点肉感,白的晃眼,如凝固的新鲜牛乳般晶莹无暇。
他像是被迫关在黄金笼中的鸟雀,浑身披着雪白的羽毛,却没见过正午灼热的光。
“好了吗?”
青年恹恹地侧着头问着,他僵着身子犹豫地问着,他已经问了很多遍,但是身后的男人却总是告诉他——
“嘘,再等等。”
他不知道一个后背为什么这么难画。
但他没回头,所以也没有看到身后男人贪婪的眼神。
西里尔拿着画笔,他直勾勾地盯着前面雪白的背影,那一片菱形的洞仿佛是被他用眼神烧穿的,就这样还不够。
甚至企图渗透到菱形洞中的雪白皮肉。
他故作矜持地盯着,手上还在磨蹭地动着,眼睛却不舍得移开。
真是美极了。
西里尔咧开嘴角,森白的牙齿露出,像是一只癫狂地不断在寻找乐趣的白鲨,眼底透着痴迷和兴味,他早知道青年是一个宝藏。
“还没好吗”
青年在片刻后又出声询问,只是这次还未说完,不远处的木窗边就发出了一声震响。
“砰——”
画室里的两人猛得抬眼去看,只见披着黑色兜帽的高大男人隐藏在紫藤花的藤蔓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