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應該沒人會信。
晏昀背過手,和林瑄禾保持一定距離,「骨質瓷已經分不清了,局裡特批,允許所有家屬帶一個骨質瓷回家安葬,剩下的全都收在物證科。」
林瑄禾在意的,卻不是這個,她悶悶不樂道:「案子是破了,可是陳為民竟然是病死的。」
惡人沒有惡報,她實在不甘心。
晏昀低頭,靜靜地看著落寞的林瑄禾。
半晌,他忽然彎唇一笑,道:「教育老百姓,是家長、學校、乃至國家的事情。我們的任務,就是將沒教育好的一窩端了。雖然我沒跟過王秀秀的案子,但我能保證,不管是我師父還是其他前輩,當初都是拼了命地去查案、去找人,問心無愧就好。」
林瑄禾心念一動,抬起頭。
她以前做警員也有兩年了,但是後世技術發達,天眼遍布城市,發生兇殺案的頻率大大降低。
即便有案子,也很少有不能破獲的,所以她一時無法開解自己。
晏昀說得有道理,她不能拿陳為民的錯責怪自己,她要做的,是努力破案、努力發展的技術,將罪犯一網打盡。
林瑄禾忽然重理解了「命案必破」四個字的含義。
她感激地看著晏昀,忽然走上前,輕輕擁抱了一下,「晏昀,謝謝你,我知道了。」
晏昀哪裡料得到她突然抱上來,雖然形式只是普通的革命友誼,但……
晏昀如芒刺背、如鯁在喉、如坐針氈。
他張著手臂,渾身上下大喊著五個字:你別過來啊!
林瑄禾只是單純地表達感激。
她朝晏昀笑笑,接著又轉身看向趙淑佳和林清鈺,「我先去上學了。」
晏昀心梗了一瞬。
抱完就走?
抱完就走?
就走?!
渣女,不負責任的渣女!
晏昀悻悻地想跟上去,「我和你一……」
「起」字還沒說出口,肩膀便被林清鈺扣住。
他也不知林清鈺是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,他只知道自己一回頭,就看到了一張死魚臉。
死魚臉客氣地說:「你進來,我們談談。」
晏昀:「……」
他是被抱的啊?他是男受害者啊?!
有沒有人關注一下弱勢群體?!
晏昀擠出一個笑,「可我還有工作要做。」
「應該不會啊,」林瑄禾把晏昀往林清鈺的方向推,「案子剛結,今天應該放鬆放鬆,你們好好聊哦。」
這兄弟倆現在關係僵硬,三百塊和隊長對她來說都挺有用,她得讓他們儘快緩和關係。
她可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啊!
晏昀:「……」
這就是摸了下她的頭的報應嗎?
晏昀認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