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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安愣了一瞬,下一刻,他不顾手臂上还扎着的针,跳起来抓住他的衣领一拳挥过去:
“裴寂你混蛋!你居然逼她打胎!”
血液很快倒流到长软管之中,裴寂被他打得趔趄,半边眼镜片碎了。
门口的保镖见状要冲进来,裴寂摆手止住。
顾长安一把扯掉手上的针,又是一拳挥过去,裴寂也不甘示弱,揪着他的衣领反击。
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,双方都下了死手,但顾长安刚做完手术,身体还没完全康复,扭打了几下就被裴寂掐着脖子按在地上。
他双目充血,愤怒冲上头脑,胸膛也跟着不住起伏。
“那个野种不该留,尤其是你的野种。”
顾长安咬牙切齿,简直被气笑了:
“你可真他爹的畜生啊,裴寂,你对自己的侄女下手,都没猜到那是你的孩子?”
裴寂脸上的表情凝滞,巨大的惊恐和不可置信爬上他的脸。
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。。。。。。是你迷惑她。。。。。。”
因为震惊,他掐着顾长安的手不由得松了。
顾长安瞄准时机,翻身将他压在下面,提手一拳重重砸过去。
“你以为她为什么突然想出国?我告诉你裴寂,在我认识她之前,她就已经准备好了出国定居的手续。是因为你,你和你那个宝贝未婚妻宋念念!”
裴寂被他打懵了,镜片破碎,看不清楚人脸。
顾长安继续说:
“你还真以为你那个未婚妻是什么温柔无助的小白花?我告诉你裴寂,当初是她联合顾逸之给沈惜音下了药,要把她推到我床上!”
“我把房间腾出来,打电话给你,只是让你带走沈惜音。你他爹的做了什么?你对她下了手,还反过来逼她把孩子打了?”
每说一句话,他就往裴寂脸上招呼一拳。
“她现在好不容易才摆脱了你和宋念念,你好还想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逼她回来?你配吗?”
“裴寂,你如果真的关心她,你就该放手。她已经不爱你了,她甚至都不记得你了,懂吗?”
裴寂没有还手的意思,怔愣地仰躺在地上,身上疼痛交加,都比不上真相被顾长安揭开时,心里撕裂般的剧痛。
眼泪从眼角落下,裴寂闭上眼。
他的身体在颤抖,意识也开始昏沉。
恍惚间他听见沈惜音尖叫的声音,然后压在他身上揍他的顾长安就被拉开。
再然后,他等了很久,沈惜音没过来扶他,也没有问他一句伤得怎么样。
他只能听见沈惜音和顾长安说:
“你终于醒了?快躺着,还好吗?有哪里不熟吗?你刚做过手术,怎么随便下床啊,万一再伤到了怎么办?”
。。。。。。
再次睁开眼,是在医院的病房。
宋念念和顾逸之都在。
“阿寂,你终于醒了,吓死我了。。。。。。”宋念念哭得眼眶红红,捧着他的手,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他手背上,“我真的好担心你啊,阿寂。。。。。。”
裴寂抽回手,眼露嫌恶,冷漠道:
“出去。”
“阿寂。。。。。。”
顾逸之跟着说:
“裴哥,你昏迷了这么久,沈惜音那个白眼儿狼却一直在隔壁陪顾长安,都没来看你一眼。念念也是担心你,你别这么对她说话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你也滚。”
顾逸之哑然,裴寂不想多说,招招手,保镖进来将两人推走。
裴寂给周助打了个电话:
“开除宋念念,全领域封杀她。谁敢再聘用她,就是和裴家做对。”
“还有顾家那边儿,给顾老爷子送个信儿,顾逸之也年纪不小了,该送去非洲历练历练。”
电话打完,病房中归于宁静。
他的伤并不是很重,在病房里呆不下去了,就起来到外面走走。
不知道怎么,就走到了顾长安的病房。
房门关着,他从门上的玻璃看进去,沈惜音和顾长安一样靠坐在病床上,两人离得很近,手里捧着平板,不知道在看什么,两人脸上都挂着笑。
尤其是沈惜音。
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她像现在这样,发自内心地笑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