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房间的方慕予一脸沉思,从衣襟中拿出一个翠玉小瓷瓶。
说来也怪,这小瓷瓶放在镜家前任家主灵牌的后面,泛着莹莹绿光,实属上品灵器,要是他没猜错的话,这应该是一个锁魂瓶,至于锁的是谁的魂魄,那就不得而知了。
方慕予划破了自己的手指,将鲜血滴在瓷瓶口,可是并没有出现他期待的样子,他一边擦着手指上的鲜血,一边轻声嘟囔:“主角的血并不是万能的,修仙文里都是骗人的~”
方慕予又尝试了不同的方法,都未能将此瓷瓶打开,无奈之下只得将那小瓷瓶重新收了起来。
“难道需要血亲的血?”
第二天一早,方慕予一尘不染的坐在破败的小院中,品着他从缥缈九重带出来的清茶,吹了吹,还没等喝下口,便听到镜城嚷嚷着:“仙师救我!仙师救我!”
镜城不顾形象的向他狂奔而来,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,一身锦衣华服也稍显狼狈,“仙师不好了啊~~仙师~~”
镜城双手按在石桌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
方慕予将还未来得及喝的茶递给他,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你喝点水慢慢说。”
人命关天,镜城哪敢有半点耽搁,撸起了自己的衣袖,把两只胳膊伸到方慕予面前,“仙师,我今早起来的时候,发现我的两只手臂的血管都变了颜色!”
果真,原本青绿色的血管已经变成的紫红色,乍一看像是中毒,而镜城的额头上的血管却是正常的青绿色,所以他不是中毒。
方慕予皱眉,“脱了你的上衣让我瞧瞧!”
镜城三下五除二的剥开了上衣,露出扎实的上体。
方慕予:“转个身!”
镜城的背后缠绕着无数缕死气,那些死气此时正往他的身体里钻,等到它们都钻进镜城身体的时候,也就是他的死期了!
镜城扭着头,看着仙师阴沉的脸色,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,“怎么了仙师?”
方慕予摇了摇头,惋惜的说道:“可惜了,再有七天,缠绕在你身上的死气都会进入你的身体,准备准备后事吧……”
听了他的话,镜城几乎要瘫坐在地上,不停的摇晃着方慕予的腿,苦苦哀求道:“我还不想死,仙师救命啊~”
方慕予一边叹气一边摇头,一脸的惋惜。
看着他的表情,镜城的一颗心跌落到谷底,话语中夹杂着绝望而又破釜沉舟的语气,“仙师,只要您能救我,我就是为您当牛做马、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!”
“仙师救我~~”
方慕予难为情的长叹了一口气,感慨道:“其实我也不是没办你帮你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”
“想要加害于你之人,必定是你身边的亲近之人,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,如何与你镜家……”方慕予说的很是为难。
镜城听了他的话,很快就承诺道:“你放心仙师!我肯定一个字都不会透露,就只有您能救我了,仙师救命啊~”
“好吧!我且问你,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?”
镜城先是摇头,然后立马又点头,“有!我还有一个姐姐,不过……不过……她早些年与一卖油郎情投意合,我父亲觉得那人配不上我姐,于是就断了她们之间的来往,可谁知我姐与那卖油郎私定终身,两人私奔了……”
“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我姐姐的消息了,加害我的人应该不是她,我姐姐那人心肠很好又很善良,她是断断不会害我的。”
又是私奔,昨天夜里那小孩儿便是这么说的,可方慕予不信,“你姐姐与人私奔后,你家没有派人去找吗?”
“未婚女子与人私奔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我爹倒是让人私下里找过,但是没有找到,到最后就不了了之了~”
方慕予点了点头,紧接着又说道:“这事情就难办了,这样把,我给你写一道符,你贴身佩戴着,一但符纸变淡,你即刻来找我!”
镜城听后如获大释,连忙点头,为方慕予准备好了画符所需要的工具。
方慕予故作高深的拎起镜城的手,在他的手指上化了一个口子,“加了你的血效果会更好!”
镜城深信不疑,拿了符咒如获至宝,屁颠屁颠的离开了。
方慕予将沾了镜城血液的手帕从衣袖里拿了出来,注意到墙角的动静,沉声说道:“听了这么久的墙根,不累吗?过来喝点茶、吃点糕点。”
镜黎挠了挠后脑勺,脸上挂着僵硬的笑,从转角后走了出来,“我……我……不是故意偷听的,我只是早上的时候不小心,看到你在往镜城的饭菜里面加料~”
“现在你又偷他的血~”
镜黎:呵,师尊的变化还真是令人惊喜。
方慕予:……
方慕予:“小朋友,话可不能乱说哦!你哥哥只是需要帮忙,而我恰好专业!”
镜黎:你猜我信吗?
“我才不信你的话,你要是不想我告诉家主的话,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!”
方慕予看着一脸真诚的小孩子,无奈的道:“你想我帮你什么?我先听听看,如果我能做到的话,我考虑一下!”
“你可以带我离开镜家吗?”
“可以,不过你要等我办完事情以后才能带你离开。”
方慕予想到昨天夜里,那小孩向自己展示的一身的伤,大致猜到了他为什么想要离开。
得到了他肯定的答复,小孩开心的眼睛都笑弯了,“太好了,那这几天我能不能跟着你?”
“不能,我这个人独来独往惯了,处理完镜家的事情后,我会去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