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与他不见面,我让大哥或者二哥请他到温府来?”
“不可。”
啧,这人别扭起来,还是如此难说话。
“我就是觉得……”
“不可。”
温凝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,她就知道,要他做点他不乐意的事儿,比登天还难!
好在她早有准备。
温凝眼珠一转,慢悠悠地走到衣柜前,拿出前些日子绣出来的那条腰带:“真可惜,这么漂亮的腰带,它的主人可能并不想要它。”
裴宥抬着眼皮徐徐看过来,淡扫一眼,垂下眼睫。
真的不想要啊?!
温凝拿着腰带凑到他跟前:“这可是我绣了十来日的,知晓你爱穿玄色的衣裳,特地选的玄色衣料,花纹也选得低调。你看,无论是配你的锦袍,还是素衣,都搭衬的。”
裴宥看着手下的书卷,不咸不淡地翻了个页:“多少银子?”
银子?
她温老板现在是缺银子的人吗?!
温凝倚靠在书桌前,手里转着那做工精致的腰带,学着他的样子慢悠悠不做声。
就不信你不想要,哼。
果然,没一会儿,裴宥放下了手中的书,拉扯她手上的腰带。她故意松了一些,叫他看到那腰带的成色和上头她花的心思,又故意拉紧了另一头,不叫他轻易拿过去。
不想他用力一拽,连着腰带一起,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膝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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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要见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“真的?!”温凝仰头就亲了人一口,“就知道你最好了!”
裴宥扬着眉将腰带收入囊中:“沈晋由大理寺出去那日便启程回岭南了,真要见,你再去一次岭南便是。”
温凝:“……”
其实温凝就是想与沈晋好好道个别而已。
她听温祁说他日后大概会常驻南疆,三五年都不一定回来一次,想着上次在国公府门口,沈晋夜半等在那里给她送来新婚贺礼,她却一句话都未能同他说上,心中到底有些愧疚。
但见不成,也便见不成吧。
许是她与他的缘分,注定在嘉和十五年的正月初十那日就该结束。
“挪用军粮”的案子落幕,没几日,瑞王的审判亦公诸于众。
削去封号,贬为庶人,流放北疆,连带着他的生母贤妃娘娘也被打入冷宫。
谢氏竟未出面保谢盈,而是由着她同瑞王一道被流放,至于瑞王抬入府中那夏氏,早在入府两个月时便“病”故了。
倒是那不到一岁的孩子,到底是皇孙,嘉和帝将其抱入皇宫,养在一位贵嫔膝下。
瑞王离京那日,据闻不少百姓沿街唾骂,往他身上扔了不少鸡蛋和烂菜叶子。
温凝自是没去凑那个热闹,只是略有些感慨,好好的皇子,偏要不将百姓当人看,落得今日下场,活该!
瑞王这事之后,朝廷便开始对在这场疫事中的建功者论功行赏。
温阑官升一级,为大理寺右寺丞;裴宥仍在工部,也未升品级,大抵是他到底年轻,入官场不过两年,嘉和帝赏无可赏的样子,便给他的世子夫人赏了个诰命;至于何鸾,得偿所愿,在金銮殿上与一众医者一道接受嘉和帝的封赏,当着嘉和帝的面陈请帝王允女子行医。
嘉和帝虽未当场下应允,却对何鸾大为嘉赏,称其女中豪杰,不输男儿。
受赏当日,温府热闹极了。各路来祝贺的人便不提了,裴宥也这些日子以来,第一次光明正大登了温府的门。
毕竟为夫人挣了个诰命回来,她还闹脾气,未免太不合情理。
当晚的餐桌上,难得的团圆。温祁回来时,一眼扫见温阑在给何鸾捏肩,裴宥在给温凝倒茶,很自觉地坐在了温庭春旁边。
他父子俩成双成对,也行的嘛。
不想被温庭春一个刀眼,不得不默默挪了椅子,坐到了两对夫妻中间。
月圆人在,还升官的升官,受赏的受赏,这顿晚膳用得自然是相当愉快。
中途裴宥与温祁离开了一会儿,也不知说什么去了。温凝在裴宥面前,向来慎重喝酒,但今夜高兴,都忍不住喝了几口。
最后散席时,她摇摇晃晃地拉着裴宥回香缇苑。
“你刚刚同二哥哥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