救护车和顾家人是一起来的。
他们震惊地看着“白至桥”
被医护人员从卫生间抬出来,盖上了白布。
医护人员要带走至桥了。
宋婉凝愣愣地看着,有些慢半拍地想。
带走了,就是死了。
死了,就是没有了呼吸,再也不会对她笑,冲她撒娇了。
就和陆瑾承一样。
不,至桥不能和陆瑾承一样。
她忽然扑上去,死死抓住担架,医护人员被他猝不及防一拽,尸体重重摔在地上。
被宋婉凝紧紧搂在怀里。
她一边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,一边不断伸手踢腿地去驱赶靠近的医护人员。
“滚,你们滚开,他没有死,你们不能带走他!”
女人像受伤的野兽一样蜷缩着,紧紧守护着怀里的珍宝。
宋母擦擦眼角:
“孩子,妈知道你难受,可你得接受现实。。。。。。”
宋婉凝大吼:
“不!
至桥没有死,至桥不会死!”
她仿佛被自己的话提醒到,一把抛开怀中的尸体,站起来对着所有人咆哮:
“这不是至桥,你们告诉我这不是至桥,对不对?”
“他只是生气了,逃跑了,暗暗站在角落里想要看我惊慌失措,他根本不会死!”
宋婉凝猩红着眼扫视一圈,最后凶狠的目光定格在医生身上。
“验尸!
我要验尸!
解剖也好什么也好,我一定要确定,他是不是至桥!”
她状若癫狂,谁拦打谁。
医生被他一手拽着领子,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跑。
尸体被摆放在解剖台上,听到宋婉凝要求的法医满脸一言难尽,却碍于她是他的妻子,只能尽职尽责的准备解剖。
胳膊上轻微的骨裂,是那时车祸留下的。
后腰上的胎记也在。
一整套操作下来,法医摘下手套,语气遗憾:
“很抱歉地告诉您,这具尸体的确是您的丈夫,白至桥。”
宋婉凝在原地呆愣了几秒,忽然像疯了一样推开法医,不顾众人的阻拦冲进手术室,抱着已经被解剖的尸体反反复复地看。
可手臂的裂痕和后腰上的胎记不会骗人。
这让她第一次清醒的意识到,躺在这里的是白至桥,而不是陆瑾承。
他从不是别人的影子。
他是独一无二的,活生生的一个独立的人。
可惜已经太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