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今日邀你們來,一是說水利一事,要想治理水患須得興修水利,適逢冬季水位下降,災民多,正是時候。但北邊告急無法給予東嶺更多銀兩,修水利的銀兩恐怕還是得東嶺商賈發發善心,捐點銀,也不是白捐,所有參與族群可免除三年賦稅和勞役。」
預算十萬銀兩以上,他們八族主脈和支脈三年上交的稅銀都沒這麼多,但勞役……北邊戰況激烈,無人想把子女送往邊境,可以說等同花錢買命了。
八族交頭接耳討論一番,資歷最老的黃家老爺與他對接:「王爺,興修水利乃是個無底洞……光憑八族之力恐怕難以支撐。」
有討還的餘地,魏游繼續遊說:「興修水利的銀兩無需一次給清,可按月給。況且此乃造福一方的事,東嶺所有商賈官員皆可加入,只不過本王信任你們,先行告知你等。」
按月給?
這倒是鮮的法子,能讓他們喘口氣。
八族在東嶺影響力大,他們同意等於其他商賈同意,黃老爺暗嘆,眼前的瑞安王酷似傳聞中的霸道,但又知道分寸,把度掌握在他們接受與拒絕的分界線。
難以抉擇。
魏游看出來了:「你們可回去好好商量。」
「多謝王爺,」黃老爺坐下,林老爺又起了興,「王爺,紙上描繪玻璃晶瑩剔透說的可是琉璃一物?」
「與之相似。」
「琉璃一物我大荊未曾有人製取過,呈給陛下的均是從西域換得,若真能做出玻璃來,那我大建州將聞名於大荊。」
林老爺說到激動處,唾沫星子四處飛濺,他的臉像喝了酒通紅無比,腦海里暢想著輝煌的未來。
一聲突兀的咳嗽打斷所思,他收神整衣,正色道:「王爺可製成實物了?」
「還未。」
「那水泥路和蚝油?」
「也未。」
林老爺熱切的心涼了一半,他極力在王爺面前表現不就是想摻一腳,像陳富那滑頭小子一樣撿寶整個便宜,一聽魏游的話,哪還有什麼期待可言。
要是一直做不出來,投入的錢能去哪裡?還不是入了王爺的口袋。
說到底,還是騙錢。
手段真高明,先用香皂麻痹他們的神經,再用鮮玩意兒吸引他們的興,要是哪個愣頭青頭腦發熱,答應了去,那才是血本無歸。
幸好他醒悟得早。
大堂內鴉雀無聲,制香皂時就被打過一次臉的陳富突然站起,躬身道:「王爺,小人願意參與!」
林老爺不吭一聲,看了他一眼。
這馬屁拍的比他還厲害。
魏游點點頭示意他在紙張上簽字畫押,至於其他人:「同水利的事一起,本王給你們幾天時間考慮,過期不候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