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袍黑衫,俊逸不凡,
忆莲有些复杂地看向凝尘,她还是低估了眼前俊朗少年的冷漠无情,
尽管她已经有所预料,不过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,
握紧的手掌在听闻凝尘此言之后也彻底放下,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,她心中已经有了决断,
“求您保护好我的妹妹!”
咚~噗通一声,忆莲跪倒在地,这一跪仿佛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,
凝尘俯视着忆莲,没有任何言语,只是递给了她一把匕首,匕首的寒芒刺入忆莲的眸子,却挑出一滴泪珠,
这滴泪珠自忆莲的左眼角流出,淌面而下,落在地上,打起一捧绚丽的泪花,
她为了为她和自已的妹妹谋得庇护,只得对曾数次帮助自已的同乡长辈痛下杀手,心中之悲痛,何人能理解?
但是为了她仅剩的至亲,她那尚未成长起来的胞妹,她没有选择,
忆莲从凝尘的手中接过匕首,她的手很瘦,指骨之间的间隔仿若沟壑,清晰可见,那把匕首在她的手中是如此不称,
站起身来,一步步走出房门,
视线一扫,见得在一旁玩乐的妹妹,原本没有一丝神情的却扯出一丝欣慰的笑意,
“安心吧,妹妹,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村子,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。”
忆莲走向忆荷,语气温和,目光愧疚又不舍,好似是在道别,
“荷儿,我要出门一当,有可能很久才会回来,你等下回家和那个哥哥待在一起,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,如果我一直没有回来,你就跟着那个哥哥走。”
“不要,我不要姐姐走,我不要姐姐离开。”
忆荷好似听出了忆莲语气下的道别,连忙过来抱住了忆莲,生怕她离开,
“我也没办法啊!我也不想走!听姐姐的话好嘛?”
“姐姐向你保证,一定会同来的,好嘛?”
“拜托了,荷儿!”
忆荷见她平日中无论如何都会迁就她的姐姐如今竟如此强硬,一时也有些委屈,只得以噙着哭腔回到了那间茅草屋之中,
忆莲的目光目送忆荷回到家中,待忆荷将房门关上,她眼中的那最后一丝温柔也泯灭不见,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冷酷,狠辣,
将匕首握紧,藏进略显单薄的衣袖之中,面色沉静地走向村中那为数不多的高脚竹楼,那群赌徒便是住在这里了,
“哥哥,我的姐姐去哪里了,她会有危险吗?”
忆荷坐在凝尘的旁边,心中惴惴不安,注意力集中于门扉,希望下一刻,她的姐姐使会推门而入,
“别担心,你姐姐肯定会回来的,可不要小看你姐姐啊!”
凝尘面目柔和,唇边带着轻笑,手掌抚摸着处忆荷的小脑袋,
双眼之中有着一股幽光,仿佛一点也不在意忆莲的生死,
忆莲一介少女,本就体质娇弱,又要去刺杀数名汉子,且不论成功与否,她都将站在整个村子的对立面,且无论她是出于什么缘由,
“忆莲啊,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吧,你和你妹妹的命运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啊!”
凝尘心中轻笑不已,他看重的只有忆莲的价值,如若忆莲没有丝毫价值,那么,她连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,
温灯暖火,怡然自乐,
村庄之中,绝大多数人此时已经吃完晚饭,
大多也已三五成群,两三结伴围坐于一起,谈谈家常,聊聊听闻,农家之乐,尽在其中,
忆莲削瘦单薄的身影与周围温馨怡然的环境格格不入,而忆莲也再也无法融入这片村庄了,
步入竹楼,踏进门扉,几名汉子听到推门声便一拥而上,
“怎么样,让你办的事情如何?”
“那小畜生死了没?”
“回来的时候没被其他人发现吧?!”
几名汉子异口同声地向忆莲发问,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听到凝尘死亡的消息,
可他们未发现的是,他们的瞳孔中倒映着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,
忆莲垂着头,并未作回答,这反而让他们更加焦急,心中等无可等,
“你倒是快说啊!”
“快他妈说啊!”
“他到底死了没有?”
几人的口水几乎要溅射到了忆莲的脸上,丑态尽出,
刹时间,一抹寒光刺入众人的眼眸,他们来不及反应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