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五道利爪在他胸膛上直接划出巨大的伤口,再深一些,搞不好就是个开膛破肚的下场。
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,最严重的是他被击飞出去,又砸在地上时所造成的骨骼错位,和对脏腑的冲击。
当时,他有过尝试,几根手指头还能动弹,但腰部以下的大腿和脚趾,就已经不受控制了。
那时,他之所以觉得自己快要死了,就是觉得哪怕活下来,这伤势也没得治了。
可让他没想到的时,在这躺椅上,他指挥着自己的手指脚趾动弹起来,似乎并没有多少障碍,只是撕裂般的痛苦依旧让他皱眉。
但这其实是个好事,能感受到痛,就证明身体还是他的,而只要身体还是他的,就有恢复的可能。
这也让他有些感慨,那张老头似乎真有些本事。
只是,他不知道的是,有某位女剑修喂了他一粒灵丹。
按理说沉睡了这么久,莫成君应该并不困顿,可实际上,他晒着太阳吹着风,又感受到了困意袭来,似乎是之前的那道‘赤焰火鸦’的术法,消耗了他极多的精神。
几乎没有抵抗,他又眯着眼睡了过去。
这一觉醒来,太阳已是偏西,风吹到脸上有些微冷。
莫成君睁开眼睛时,就看到他的旁边又多了一把躺椅,中间放着一个不大的茶几。
茶几上有两个杯子,配上一壶茶水,还有一盘点心放置。
而在躺椅上的则是一位身穿儒衫,但愣是显得很是精壮的男人。
莫成君醒来时,这男人正伸手端起了茶杯,送到了嘴边微微抿了一口。
但很显然,他有些食不知味,眉头皱的很紧,面容也有些憔悴。
莫成君的动作惊动了他,他扭头看过来时,就给了个灿烂笑容,又连忙放下茶杯,直起腰,抱拳行礼道:“恩公醒了?
小弟薛攀这厢有礼了,不知恩公高姓大名?”
莫成君看着他行礼,本能的也想动作,但手臂抬到一半就因剧痛放下了。
他痛的咧咧嘴,道:“我叫莫成君,如果薛兄不嫌弃,就叫我一声莫兄,可好?”
“好好好!”
薛攀似乎很高兴,只是稍稍犹豫,就开口道:“若是莫兄愿意认我这个朋友,我有一个不情之请,不知当说不当说?”
莫成君很想回一句,你既然知道是‘不情之请’,那就不要说了。
可话到嘴边还是老老实实的变成了:“薛兄请说?”
好吧,就现在这副快要残废的身体,要不是对方愿意接济治疗,莫成君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这个大门。
所以,该认怂的时候就真得认怂。
只是,哪怕莫成君有所准备,但薛攀说出的话依旧让他瞪大了眼睛。
薛攀:“我儿薛岭,不知莫兄觉得如何?”
莫成君歪着脑袋,尽说好话:“恩,天真烂漫,活泼好动,又不失良善,薛兄教导有方。”
薛攀:“那莫兄可愿认下这个义子?”
“义子?啥?”
莫成君只觉得自己听错了。
薛攀:“螟蛉义子,也就是我们这常说的干儿子。”
“……”
好吧,莫成君终于确认了,真不是自己听错了,而是对方说的就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。
可是,为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