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里几乎看了一整天的手机,眼睛很疲累,他闭着眼,语气平常:“没有了。”
没有了,那就是生气过。
“还疼?”
晏里感觉到他的唇似有若无的的在碰自己被咬的那块,脸上微微升了点热度。脖颈处的伤倒是不怎么疼了,他咬的没那么深,而且就咬了那一次,都过去三天了,伤口也已经开始愈合了。不过身上另一处还是有点疼的,虽然官驰也有给他上药,但晏里还是不敢平躺着睡觉。
晏里也不清楚他问的是哪里,自己也不好意思开口说,怕官驰也又做出什么让他羞耻难堪的事。他摇了摇头,低声说:“不疼了。”
官驰也在那里落了个实实在在的吻,话是好听的,语气却不那么郑重:“我下次会轻点。”
过了好一会儿,晏里才“哦”了声。
alpha易感期走后的短时间内,晏里是有点生气的,他觉得自己屁股好像坏了,那怕对方已经抽身,那种被填满的感觉还是寄生了好久。身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,坐也不舒服,躺也不舒服,腿酸得几乎走不了路,晏里就想这么枯死在卧室算了。
官驰也这个人,你说他冷漠吧有时候又挺体贴的,但又体贴得有些让人无地自容。比如他易感期过了的第一天,晏里出卧室吃饭,因为腿实在太酸软而步伐很慢,官驰也直接横抱起他到饭厅,在要把他放在凳子上前又吩咐林姐拿个软垫来,还吩咐林姐这两天做清淡点的食物,晏里看着林姐脸上那抹看透一切的笑容,只感觉自己不如死了。
今天白天的时候,晏里看了一整天的论坛,主题是“批判那些在易感期不做人的alpha”,晏里本来想跟着一起吐槽的,但是看着网友们发的那些言论,又觉得官驰也在易感期好像没那么罪不可赦。
oga们还好,beta们都是在谴责自己的alpha把他们伤得有多狠,把人做昏过去又做醒过来,哪怕清醒时也不给自己伴侣清理下满身的脏液,后颈被咬得几乎没有一块好肉,屁股几乎被操开了花,好几天几乎坐都坐不下去,甚至还有人被伤得进了医院。
晏里回想了一下,官驰也他易感期时虽然也挺不做人吧,但比起论坛里这些被控诉的alpha又好上一些。他在那四天里就咬过一次他脖子,也没有次次都用他屁股,甚至还自己动手弄出来过,每次做完都是他抱着自己去清洗的。
比起第一次易感期,官驰也这次显得有人性很多,甚至会在他喊疼的时候停下来,而且这两天,他都亲力亲为的给他涂药,即便他说可以自己来,alpha还是一意孤行的早中晚一次不落的,比他都记得准时,晏里也感觉得到,他上药的动作十分的耐心细致。
对比一番后,晏里觉得他还是没资格入选“易感期渣a”的名单。
这两天休养得很好,晏里起了个早,官驰也也刚起来不久,站在衣柜前换衣服,晏里抓过眼镜戴上,看到alpha没来及被衣服盖住的后背有几道赤裸裸的抓痕,他愣了一瞬,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指甲,好像是该剪了。
吃过早饭,晏里在找指甲刀的时候发现床头柜里有一盒拆封过的抑制剂,正巧官驰也拿着指甲刀进了卧室,晏里拿着抑制剂,幽怨的看着他。
“我打了。”官驰也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说。
晏里神情更幽怨了。
骗子!哪个alpha用了抑制剂还像他那样啊,欺负他一个beta不用学ao生理课吗!
官驰也没有继续解释,走过去把他手里的抑制剂放回抽屉里,拉着他起来走到客厅沙发坐下,把指甲刀递给他后进了书房。
晏里仍是幽怨的盯着书房好久,然后决定不剪指甲了,就要留长,挠他!
官驰也这次易感期虽然没有之前那次凶狠,但也折腾的晏里够呛,跟beta女同事确认官驰也给他请过假之后,晏里在家安心休息了三天才去上的班。
虽然官驰也给他请过假,但晏里觉着回来还是得跟经理报备一声,他们部门经理是个小气又尖酸的人,平时请半天假都会骂骂咧咧的,也不知道是怎么同意他请了这么多天假的,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。
晏里做好了挨一顿骂的心理准备,但在看到经理办公室里那个陌生的男人后完全愣住了。
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,西装革履,看起来很斯文但又不失气场,他微微笑着对晏里说:“晏里是吧,我是你们部门新任的经理,袁质。你不是请了一周的假么,怎么提前来了?”
晏里懵懵的,也不忘回应:“额,袁经理您好。我已经休了一周了,就来了。”
“这不是才周四吗,你可以把这周都休完的,毕竟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。”
晏里怀疑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请假的原因,毕竟官驰也那种似乎没有羞耻症的人很有可能会把真实原因告诉他。他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:“我已经没事了,能继续工作的。”
袁质看了他一会儿,语气充满关心:“确定没事了吗,工作固然重要,但更重要的还是身体健康。不用担心工作会被堆积,我让大家都帮着你做了,部门之间相互帮衬本是理所当然,而且你之前加班那么多,就当是给你的调休,不会扣你工资的。你要是还有不舒服就说,我可以再给你批几天假,等你休息好了再来。”
新经理的态度让晏里受宠若惊,但也不会没眼力见的接下,他轻轻点头,说:“嗯,没关系的,我可以上班了,谢谢经理关心。”
袁质看了他一会儿,微笑则赞许道:“好好好,你这种精神非常值得大家学习,不愧是我们部门的先进个人,那你去忙吧。”
晏里惊疑,他什么时候成了部门先进个人了。而且,他总觉得这个新经理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,倒不是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怪,就是一种捉摸不透的怪。不过也说不准是新官上任三把火,在特地试探什么。
他朝着袁质点头,回了个“好”便出去了。
晏里本以为自己几天没来上班,应该堆了不少工作,没想到一个一个邮件查看下来差不多都完成了,这让他非常迷茫。旁边的oga女同事看出他的疑惑,凑过来跟他说:“你请假这几天的工作大家都分工帮你做完了。”
听到这话,晏里更是惊讶。
“是袁经理安排的,你以前也帮我们做过不少事,我们帮你也是应该的嘛。”oga女同事解释,语气说不出来只是叙述还是邀功:“你那个公司流程文件目录,都是我帮你更新好的呢。”
晏里对于她说这话很不适应,浅浅的跟她说了声“谢谢”。
“不客气啦。”oga笑眯眯的,又八卦似的说:“感觉新经理人很不错,年轻又帅,能力应该也挺强,比那个陈老头好多了。”
晏里看了眼经理办公室,想到刚才那人,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,他难得主动问话:“陈经理是被调去别的部门了吗?”
“不是啊,被开除了。”
晏里睁大眼。
“你请假了,所以不知道,你请假的第二天他就因为受贿被开除了。”
“受贿?”晏里觉得很不可思议,倒不是觉得陈经理本人不可能受贿,而是他们这种后勤部门,根本不太可能有受贿的途径。
“我懂你的疑惑,其实主受贿人不是他。”oga女同事跟他解释,“你知道他是关系户对吧,采购部的总监是他妹夫,听说那个总监吃了近两百万的回扣,陈老头也跟着捞了点油水,事情一爆出来两人就被开除了,下午袁经理就来上任了,速度快得让人惊叹。”
确实很快,一般暴出受贿消息都是先停职审查,怎么会直接就开除了。
“不过之前就有听说那个总监被举报过,估计从那个时候开始公司就在秘密督查了,不然怎么会这么雷厉风行的,连两个部门的新任领导都安排好了。”
晏里点点头,心想多半是这样。
“也幸好他被开除了,你第一天忘了请假吧没来,他有什么事到处找你,脾气暴得跟火药罐似的,我听到他在办公室给你打电话很凶的样子,差点以为你真要被开除了。”
晏里微怔,他没有接到过陈经理的电话,难道是官驰也帮他接了?
下午的时候,袁质在工作群里发布了新任务,让大家把自己主要负责的工作事项梳理出来发给他,明早开部门例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