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婧不解道,“她一周没训练打了三份工啊。”
戴冕边咀嚼边道,“我同学的爸爸还在庆成开了家少儿游泳馆,我同学当教练,还喊我去过。”
“你去了吗?”
“我没去,不过身边去的人挺多。也正常,这条路没那么好走,如果体育事业是理想的话,很多人还需要金钱去支撑。”
戴冕这话一说朱欣俞更纠结了,这不是雷婧的本意。
“可是你以前不是说我们要一起去奥运会吗?”
“是要,但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奥运会的,有的人半路离开去打工也是很正常的。”
“我们才来没多久啊,她还没试过,怎么知道不能去呢。”
朱欣俞突然开口,她说的是朱熠璇也是自己。
“可能她已经知道她去不了奥运会,她也回不去高考,所以也许她这样打三份工是她现在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。”
“她哪里是打工啊,她的身份半真半假,她也没有相应的实力,还有那个助教很明显就是擦边,像今天这样,不仅随时丢掉工作,还很危险。”
戴冕赶紧放下筷子,“你说得对,你们刚来还有的是机会,想赚钱的话现在可以考体工队,体工队就是体育工作,去了有工资的。”
朱欣俞两眼放光,“不用赢比赛也有工资吗?”
“有。”
朱欣俞低头在屏幕上按下一行字点了发送,收件人是朱熠璇。
——考进体工队就能有工资。
朱欣俞摇摆的心找到了暂时停下的消息,头顶的乌云移开,全移到了雷婧头顶。雷婧一点没轻松,她比之前更烦恼。她瞪着一旁的戴冕,戴冕笑着给她的牛油锅里下牛肉,一边下还一边道,“你以后牛油锅也得少吃。”
雷婧更不高兴,但碍于朱欣俞在,她不好说具体不高兴的原因。朱欣俞也以为雷婧是爱牛油锅爱的深沉。
但雷婧想的全是戴冕之前的话。
为什么会是考去体工队,为什么他不是坚定地说一起去奥运会?她在水底和他重遇时她就已经确定一定要去奥运会,但现在推翻这件事的是戴冕。
戴冕不坚定,不记得,还在说着打工也是一条路。
雷婧回程没和戴冕说一句话,她走在最前面,朱欣俞跟着。女生宿舍的大门将戴冕隔绝在外。
雷婧一回宿舍就爬上床借口补觉,也没和朱欣俞说一句话,她渐渐进入梦乡。
一阵不顾别人死活的开关门声将她从浅睡中拉出,雷婧已经忘记睡觉前的情绪,而此刻进门的朱熠璇却在重复雷婧睡前的生气。
朱熠璇开衣橱、脱衣服、拉椅子、关橱门,每个动作都生硬用力。窗外路灯灯光在她脸上滑过,雷婧好似看见朱熠璇脸颊的泪痕。
她再看过去时,朱熠璇已经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。
朱欣俞也醒了,雷婧拿起手机想问朱欣俞看见没,手机上一条戴冕的未读短信。
——我说去体工队是说你同学们,不是你。你可是天才少女,我们俩是约好一起去奥运会的,我没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