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夜色笼罩着洛阳城,一轮残月悬挂在天际,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,冷冷地俯瞰着这座历经沧桑的古都。
月光如碎银般洒落,为怡红楼的每一片琉璃瓦都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晕。
远处的笙箫声依旧悠扬,穿过庭院间的回廊,却带着一丝难言的凄清,仿佛在诉说着这红尘中道不尽的悲欢离合。
檐角挂着的风铃随着夜风轻轻作响,发出清脆的叮咚声。
几只夜莺在庭院深处啼鸣,声声入耳,更添几分寂寥。
叶凌霄走在怡红楼的后院小径上,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。
青石板在他足下发出细微的响声,仿佛在诉说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体内的内力仍在以一种全新的方式运转着,那是在府尹府一战中领悟到的御剑真谛。
虽然还很生涩,但那种玄妙的感觉已经深深地印刻在他的心底。
他能感受到,自己的剑道境界正在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。
就像老头子师父常说的:”
一朝顿悟,胜过十年苦修。”
初秋的晚风掠过庭院,带着几分凉意,吹动他略显凌乱的青衫。
那场激战的场景还历历在目:黑衣护卫诡异的身法,地下密室中阴森的祭坛上跳动的烛火,还有刘孟临死前那抹令人不安的笑容。
但最让他揪心的,是周无双肩头的那道伤口。
虽然东方虬说那只是皮外伤,但少女眼中闪过的痛楚却像一根刺,深深地扎在他的心上。
陆及玑的房间位于怡红楼最偏僻的角落,一盏将要油尽的灯笼在风中摇曳,斑驳的光影投射在那扇略显陈旧的窗棂上。
这个位置虽然偏僻,却能将整个怡红楼的动静尽收眼底。
想必是这个看似猥琐实则深藏不露的术士精心挑选的落脚之处。
推开那扇布满岁月痕迹的木门,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响。
房内的光线十分昏暗,几支残烛在风中摇曳,将人影投射在泛黄的墙壁上,如同一场无声的皮影戏。
空气中飘散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,那是陆及玑常用来静心的香料,据说是从西域求来的珍品。
陆及玑正倚在那张看起来颇有年头的床榻边,手中摩挲着几枚铜钱,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。
他那双永远眯缝着的眼睛此刻却异常明亮,仿佛两泓深潭,能看透人心最深处的秘密。
那张略显猥琐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,不知在思索着什么。
王守英像个闷葫芦似的蹲在角落里,那魁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有些局促。
见到叶凌霄进来,他立刻跳了起来,活像一头受惊的雄狮:”
哥哥!
你总算回来了!”
他那粗犷的声音里藏不住关切,英俊的面庞上写满了担忧。
陆及玑收起铜钱,缓缓起身。
烛光映照下,他的目光如同秋水般清澈:”
凌霄兄,看来你在府尹府不仅经历了一场恶战,还有了不小的机缘?”
这话问得意味深长,显然已经看出了叶凌霄在御剑术上的突破。
叶凌霄在一张年代久远的木凳上坐下,凳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内力仍在按照新的路线流转,那是在与黑衣护卫对战时领悟的奥妙。
就像一条蛰伏的游龙,在经脉中游走,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玄妙感觉。
正要开口,房门突然被推开,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。
刁捕头大步走了进来,那张平日里威严的面孔此刻写满了苦涩。
月光从窗外斜斜地洒进来,在地上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,仿佛一柄断裂的长刀。
他的衣衫有些凌乱,显然是匆忙赶来,腰间的佩刀也不复往日的光泽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