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惜代价,守好陛下。”镜十重复萧域明的命令,宽慰他,“我都和弟兄们交代过了,主子您大可放心。”
日夜兼程,风雨无阻。
萧域明抵达酆门时,正好是第二天的夜里。
疏星淡月,断云微度。
“主子,我们到了。”
夜色和角楼几乎融为一体,古朴深灰的关隘在茫茫野原里显得神秘而苍劲。
“诶,主子,角楼上站着那人是……”
寂静的夜里,风声不绝于耳。
烈马的嘶鸣声撕开夜色,马蹄卷起尘泥,朝着角楼狂奔而去。
高耸的角楼上施施然站着一个高挑劲瘦的身影,穿惯了明黄色的人偶尔换成淡青色,竟也清举落拓,风姿绰约。
顾屿桐显然也注意到了纵马的人。
阿黑刚从后厨出来,他将姜汤递给顾屿桐:“姜汤已经热了三回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陛下您身上的伤才刚好,要不先回去休——”
这时,角楼下响起镜十清脆嘹亮的声音:“陛下,主子回来了!”
顾屿桐闻声望下去,猝不及防撞进了萧域明那双眼里,阔别已久,只消一个眼神,便能知悉对方心意。
萧域明翻身下马,将马鞭扔给镜十,三步并两步上了角楼。
所有侍者都识趣地退了下去。
偌大的角楼,瞬间只剩下两人。
萧域明登上角楼,在三步开外的距离静看着他,目光隐忍:“怎么瘦了。”
“姜汤,再热就不好喝了。”顾屿桐把姜汤端给他。
“……”
萧域明跨步上前,解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顾屿桐身上,然后不由分说地把人搂进怀里。
力道很大,让顾屿桐有些喘不上来气。
他掐着顾屿桐的腰,腾出手按住他的后颈,把他的唇往自己跟前送,而后咬住了顾屿桐泛凉的下唇。
姜汤撒了一地。
这个吻急躁、不安,和萧域明从前的风格截然不同,唯一不变的是动作间强有力的侵略性。
顾屿桐微扬下巴,乖顺地任由对方撬开唇齿,侵占着唇舌深处的每一寸角落。
最大程度地在萧域明面前袒露自己的所有,这样的姿态能快让他平复下来。
他很懂得怎么安抚焦躁的萧域明。
像是给一只大型野兽顺毛。
啧啧水声盖过了两颗心脏蓬勃跳动的声音。
顾屿桐作势要推开他,挑眉笑道:“萧卿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亲错人了?”
留意到他眼尾的伤,萧域明眉头微蹙,用指腹擦拭过那道已经结痂的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