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很少违逆他人之心,旁人愿意选择哪条路,他也没有扭转的闲心,只不过是听那些人谈话之间有颇多矛盾之处,才过来一看究竟。
他只能助愿意被助之人,执迷不悟的,只有等她自己醒来了,否则,助也是白助。
“你若要离开这里,我可以帮你寻条出路。”
刘招儿L抹了抹眼泪,咬牙说道:“这里是我的家,我爹娘永远都是我爹娘。”
裴暄之一时有些缄默,或许除了这一桩事儿L之外,这夫妇二人对这女子也还算好。
极坏的话,大概总能让人生出逃离的决心,可若是曾经得到过一些关怀,那就容易挣扎其中,难以脱身。
夜雨带着风顺着大敞的房门吹了进来,他一时有些受不住,咳嗽了好一会儿L。
顺手取出藏宝囊中被封存依旧的木制轮椅,俯身将颜浣月放了上去,自己摸出一颗丹药吃了,又一手撑着轮椅,一手捂唇咳了起来。
这具身体虽还有些不好,但比以前是好了不少,放在以前,这会儿L已经开始头痛欲裂了。
刘招儿L闻声回看去,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全貌。
灯影昏暗处,他玉白的脸上镀着微芒,正蹙眉咳嗽着,她只觉得他虽看着病恹恹的,但却莫名有种夺人心魄的能力,一时竟让她有些失神。
她看了一眼轮椅中双眸轻阖的女子,错愕了一瞬,有些害怕,又有些说不清的期许,低声问道:
“你突然到这里来帮我,也要这样带我走来报答你吗?”
裴暄之将披风盖在颜浣月身上,推着轮椅往门外走去,迎着凉风漫不经心地说道:
“不必担忧,我不会带谁走的,是跑是留,全凭姑娘自己决定。”
说着走出房门,往后院偏房中去,一道符篆遮在头顶上空,挡着一片雨雾。
站在那具雕像前,裴暄之取出一张红纸,沾着蜡油封住了雕像的脸,又往雕像上贴了几张黄符。
两指拈着一枚铜钱按在雕像头上,单手掐诀,忽地一阵火色透过铜钱内的方孔冲上房梁,给上空高高的木椽上沾满了黑色的黏腻烟渍。()
他拈着铜钱仰头看了片刻,见那烟渍又瞬息干涸,扑梭梭地向下方飘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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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略一抬手,袖中飞出八张黄符占据八方浮于空中,将那些烟屑尽皆收拢,包在一处。
裴暄之收了烟屑,又将雕像收入藏宝囊中,转身推着轮椅出了门。
雨水淅淅沥沥,他推着颜浣月在凉气沁人的雨中漫步,夜色深沉,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。
到临近镇外时,他将封了脸的雕像挂到一颗槐树上,留下一条布帛在风雨中飘摇。
上书“魔族之物,拜之者亡。若有私藏,呈予周氏。”
可还未踏出镇子的范围,身后就照来一片灯影,传来一阵利刃刺破雨帘的声响。
裴暄之推着轮椅继续向前走去,身后有人唤道:“道友,留步!”
裴暄之停住脚步,单手握着轮椅的椅背,兀自转身,细雨不停溅落在他身侧三寸之外的地方。
6慎初抬起掌心漂浮的灯盏,一见他,有些惊讶,“裴。。。。。。裴道友?”
裴暄之的目光掠过他和周氏众人,落到了方才才见过面的刘招儿L身上。
他的眉眼间始终漫着一抹不好接近的清冷疏离,语气却客气非常,“6道友,好久不见。”
6慎初对周氏众人解释道:“那不是旁人,是裴掌门的儿L子,杀人之事应该不是他做的。”
刘招儿L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可是我娘死了!就是被他吓死的,你竟然要包庇他吗!”
裴暄之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姑娘,法子都是你想的,我不过是帮你罢了,想以死激起旁人的怜悯之心,这不是你的想法吗?”
刘招儿L大哭道:“可是我没想过要害死我娘!”
裴暄之说道:“死有余辜罢了,你爹需要献祭一人妻子才可以得到自己的孩子,他们以为献祭之事那么简单就能替换得了吗?”
刘招儿L怒道:“不可能。。。。。。是你,你才是伪装好人的妖孽!是你害死了我娘!”
裴暄之觉得在这儿L攀扯这些实在无聊,抬手一指,道:
“刚来的路上,有一颗槐树,挂了一个从她家拿出来的邪像,其中有魔族的痕迹,诸位去一看便知。”
周氏中的周潜令人御剑回去找邪像,又问道:“如此说来,道友明知邪像受祭,却并未阻止吸食人命之事生?”
裴暄之闻言浅笑道:“不是不曾阻止,实在是在下修为浅薄,不知如何处置,让诸位见笑了。”
周潜问道:“那你为何不将那像送到周家?”
裴暄之简简单单地回道:“没空。”
“你!”
6慎初缓和道:“周潜,你家堂弟不也是在天衍宗吗?行了行了,都是自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