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休这才把掌心挪开,他挡着窗帘缝隙渗透进来刺眼的光,微微移开视线,声音又有点不自然:“是我。”
老师不喜欢穿衣服睡。
……漂亮的肩颈线还残留着昨晚的痕迹。
陈幺适应了下才掀开眼帘,他推开被子,白皙脊椎线上有相当清晰的红痕,有人在与他背对的时候亲吻他的脊椎线,抵死缠绵,至死方休。
他嗓音有些沙,带着不明显的欲色:“几点了?”
贺休把手背在后面捏掌心:“要十二点了。”
陈幺下床,小腿肚抽搐了下差点没跌倒。
操、淦啊。
他能劈叉但不能一直劈啊,真特么快裂开了,他去看贺休,眼眸美丽,鲜红唇瓣异常的色气:“贺休。”
优雅的老师不能说脏话,但能拐弯抹角的骂一下小畜生,“春天过了。”
贺休没反应过来。
现在快六月,春天是过了,年轻男生低着头,他只要和陈幺独处就会心跳加,更何况老师身上还都是他留下的痕迹,就好像是被他标记了一样,贺休捏手指,耳畔红:“春天是过了。”
陈幺的动作滞了下,有些想笑,他也确实笑了:“贺休。”
贺休抬头。
陈幺在笑,他头长了些,鼻尖直挺,总是很疏离的眼眸微弯,有些破碎的唇角笑意轻柔:“笨不笨呐。”
贺休还是没反应过来:“啊?”
陈幺没再继续说。
贺休很想问,但还是没问。
这是老师在跟他玩,这是他们的小秘密,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很甜蜜。
午后。
陈幺吃饱了就往沙上一瘫。
贺休来了后就包揽了他生活的大部分需求,做饭、拖地、洗碗,浇绿萝和高质量的性生活。
系统:“吃完饭,起来运动一下。”
“不嘛。”
陈幺理直气壮,“春困夏倦秋乏冬眠,吃完就会犯困是天理,懂吗?”
系统:“……”
它叹气,“你的肚子都长肉了。”
“怎么会?”
陈幺可是有腹肌的,他撩开衣服下摆,然后立马换上了一副惊恐脸,“卧槽!”
他的小腹柔软了许多,本来清晰的马甲线几乎要消失了,他难以置信,“我的腹肌呢!我辣么大的八块腹肌呢!”
浑水摸鱼,胡说八道,
系统看着陈幺眼都不眨地给自己的腹肌翻了倍:“……”陈幺身体线条偏窄瘦,很有少年感,并不怎么夸张,他原来就只有四块腹肌,但它没有拆穿陈幺,而是道,“起来锻炼一下吧,天天在家里都躺废了。”
“这能是我的错吗?”
陈幺撇嘴,T。u明显已经正式成为了过去,他不可能再复出了,“我又没什么事要做,除了躺着还能干什么。”
陈幺现在基本没有社交,他没什么朋友,连父母都跟他断绝了亲子关系。
可以说是一穷二白,一无所有了。
陈幺在他十九岁的时候就想着放弃一切了,只是T。u是他的羁绊和牵挂罢了。
现在这个牵挂变成了贺休。
贺休很好,对他也很好,他不再感到痛苦,他开始觉得幸福,但,还是少了什么。
他对这个世界有些无所适从。
他认为的只是他认为的,他所追求的也只能是一直追求的。
他向往自由向往爱,他觉得友谊是珍贵的,他和他的队友们真的要好过,他们说过大家一起走,一直不会变。
陈幺一直觉得是这样的,即使被他们冷待,他还是有些幼稚觉得他们只是生气了。
他觉得他们不是要故意伤害他的,毕竟他们那么要好过。
不是的。
他们就是想那么做。
陈幺不是很理解,他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美好而灿烂的,爱情,友情、世界应该是光明璀璨的。
可不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