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凶你,宋家都已经把我卖了,我只是不想再沾上宋家。”宋凉抬头,“不然你去和姓宋的一家划清界限也行。”
许彤委委屈屈的站在原地,“又不是所有人像你一样,胆子那么大。我不敢,我要是这样做了,我爹娘能把我打死。”
“往后再遇见,你就当不认识我。”宋凉深深看了他一眼,转身离去。
“臭宋凉,你就是个王八蛋!”许彤泪眼汪汪的抓住他的袖子。
许彤是宋凉姨母家的孩子,他只比自己小一岁半,没有什么坏心思,就是单纯幼稚了些,自小就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。
他和许彤没有什么过节,他们以前感情甚至还很好。
区区一个许彤,他本来没有必要这么警惕,但是许彤背后站着许家,许家姨母和他那个娘关系亲切。
他那个娘他太知道了,就是个水蛭,眼里只有他哥,沾上就给他哥吸口血。
他和姚瑜不容易,这边姚老头和姚安还没断清楚呢,再沾上宋家岂不是找死?
也是宋凉足够疯,所以这大半年来没人敢上来当和事佬,生怕一个说不好,惹他生气。
宋凉自己也严防死守,不给宋家粘上来的机会。
所以对于表弟的指责,宋凉也不解释,“你说我是就是吧。撒开我的袖子!”
宋凉在家里的小孩子里一向很有威严,他说话许彤不可能不听。
许彤委委屈屈的撒开了,“你是不是以后都不认我这个弟弟了?”
宋凉转身离开,脚步没有一丝停顿。
……
二月初,姚瑜就要和陆先生一起备考了。
这几天他们一有时间就在一起查漏补缺。
因为有足够的自信,陆先生反而要从容一些,他甚至在这样要紧的时间里,替姚瑜顶了好几天的班。
“放心,以你现在的能力,一个县试不是问题。”
姚瑜不敢大意,他觉得陆先生有时候实在是盲目自信了。
每次姚瑜看着自己的文章,总是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。
写文章,辞藻华丽是要有的,但这不是文章的灵魂。要想文章写得好,还必须要言之有物才行。
可是姚瑜才出门不到一年,他看到的和陆先生比,可以说是冰山一角。
姚瑜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简直脑中空空。
半年里,姚瑜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识过民生之艰了,采买食材时,看着物价涨涨跌跌,深知百姓活着不易。
但这应当不算什么吧?
至少和陆先生多年的阅历不算什么。
姚瑜将自己的担忧说给陆先生听后,陆先生竟也忍不住诧异起来,“没想到你有这般见识。”
他喝了口茶,“不过你不必过于忧思,前朝遗留下来的科举之道,主要还是背书。前朝的秀才,多是迂腐呆板、因循守旧之辈,可想不到这里。他们大都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。
若是背书你或许比不上他们,但若论见识,你不一定比那些酸秀才差。”
姚瑜将信将疑,“真的吗?师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