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--”
一声尖叫自金多多口中喊出。
血,满目的血,从床单到被子。
床上零落的,还有灰麻麻的鸡毛,臭烘烘的鸡粪。
“咯 ̄咯咯 ̄”
一只老母鸡蜷着枕头边,身上伤口纵横交错,没有一刀致命,每一刀都只划破鸡皮,不断有血渗出来。
那只鸡挣扎着,想站,却站不起来,哆嗦着,看见人的双眼满是惊恐。
整个场面惨不忍睹。
金多多瞬间脸色苍白。
“来人!”上邪瞳大喝。
一队宫人忙从外面小步跑进,目光掠过上邪瞳黑得如锅底的脸庞,掠过床上一滩滩红血,还有那只不断哆嗦着的老母鸡,个个腿上打颤,忙跪了下去,个个磕头如盅蒜。
“王饶命,王饶命……”
“说!怎么回事儿!”
“奴婢不知,奴婢不知……”满屋的宫人除了不知,说不出第二句话。
“不知,不知,你们这些人就守在这里,怎么会不知道!”上邪瞳指着床上那只老母鸡,“这么大个东西被人带进来,你们看不见!这么多伤,一刀刀隔上去的时候,鸡也不会叫吗?你们都聋啦!”
“奴婢们没听见,没听见啊!”宫人们异口同声。
“还不快把这只鸡弄出去!”上邪瞳低吼,不知道这些下人是吃什么长大了!
立即有人起身,将那只罪魁祸鸡抓了出去,紧接着有人开始更换被单,端茶递水。
金多多只看着床铺,看着来来往往的宫人,脸色丝毫不减好转。
“小姐,喝茶。”允儿接过宫人手中茶水,端给金多多。
金多多摆手,然后兀自笑了一下:“终于忍不住了?”
上邪瞳担心她受刺激太重,忙扶她到大厅坐下:“女人,你先坐会儿,这件事情,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他转过身,向前走上一步,沉声问:“床铺是什么时候理的?何人理的?”
话音刚落,两个宫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浑身哆嗦得像抖筛子似的,断断续续反反复复能说的就只有“王饶命,王饶命”几个字。
“说!”上邪瞳低喝。
“床……今天早上……铺的……没……没异常……”
上邪瞳又狠狠的剜了她二人一眼。
那二人将身子附得更低,只觉得背脊发凉,离死渐近。
王宠爱新贵妃,王宫人人皆知。这些日子,在这个关雎宫当班的宫人体会则更深,整个宫中,最好的东西基本上全都搬到这座宫殿了。他们甚至私下猜测,等贵妃娘娘搬进来后,王肯定也天天住这里。
如今可好,贵妃还没搬进来,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,只怕小命不保……
“啪”的一声,上邪瞳大掌一把拍在桌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