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誉龙的耳朵也很尖,一下就听出是谁打来的电话,脸色立即沉了下来。
“大哥,是……是丧彪。”周誉麟压住手机的麦克风,低声对周誉龙说了一句。
“真他妈的会找时候。”
“有麻烦?”刘威这话等于没问。
“生意上的一点小麻烦。”对刘威说了一句,周誉龙从弟弟手上接过手机。“丧彪,今晚的事我会给你一个合理解释……”
“解释你妹,竟然放老子鸽子,害老子喝了一夜海风。买卖你就别想了。”
“也行,把订金退给我。”
“订金?你放老子鸽子还有脸提订金?”
周誉龙的眉头跳动了几下,说道:“不退也行,货得给我。”
“还想要货?有种你就来拿!”
电话挂断了,周誉龙的脸色非常难看。
“大哥……”
周誉龙把手机抛给周誉麟,说道:“这事今后再计较……”
“大哥,那可是我们的老本。”
“我说了,今后再计较。你刘大哥有伤在身,不管什么事,我们都得忍着。”
周誉麟咬了咬牙,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“他们有什么人?”见此情形,刘威也猜了个大概。
“军火贩子,我的上家。小事一桩,你身上有伤……”
“这点伤算个屁,那年在缅甸,我挨了十多枪,还不照样挺过来了?”刘威双手抱住右腿,顺着经络与血管从脚底按摩到腿根。
已经感觉不到疼痛,反而有一股酸麻感,仿佛刚刚做了剧烈运动。
伤口为什么好得这么快,刘威也不太清楚,只觉得与os的实验有关。
“可是……”
“听语调,那个叫丧彪的好像不是本地人。”
“你听到了?”
刘威点了点头,指了下自己的耳朵。
“他叫阮文彪,外号丧彪,是越南船民的后代。”
“南越那些余孽?”
越南船民就是那些在越南战争结束前夕,乘船逃到香港的越南人。
周誉龙点了点头。“最初的时候,他在长洲那边跑码头。前几年回了趟越南,听说找到几个想财的亲戚,其中一个还是越军将领,从此就干起这一行,从越南把枪运过来,卖给我们这些下家。”
“生意做得不小嘛。”刘威笑了笑,说道,“照你这话,那个丧彪的本家在越南,在香港这边没有什么根基。”
“一帮船民的后代,能有什么根基?不过这家伙心狠手辣,玩了几次黑吃黑,弄死好几个下家,在道上臭名远扬,也只有我这种不怕死的敢跟他往来。”
刘威朝周誉龙看了过去。
“主要是他那里的货便宜、分量足,好好改一下,赚得更多。”
“你很缺钱?”
周誉龙笑了笑,没有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他们有多少人?”刘威转移了话题。
“十多个。”
“十三个。”周誉麟在旁边补充了一句。
“就这点人,还想黑吃黑?”
“他手下有几个当兵的,听说还是越军的老兵,都杀过人。”
听到周誉麟这话,刘威笑了,周誉龙也笑了。
“订金有多少?”刘威朝周誉麟胸口指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