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肝破裂,赶紧剖腹探查。”马嘉说道。
常来已经做好了麻醉,密切关注着苏里的呼吸和心率。
苏莱曼和迪斯马斯开始给小苏里腹部消毒,准备开腹。
手术室里,静得只剩下监护仪的嘀声与大家的呼吸声。墙上的时钟显示6:35分。
手术室外,苏里母亲安静地坐在地上,嘴中无声地呢喃、祈祷着。
时间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渐渐流逝。
沾血的手术刀已被马嘉扔回器械盘中,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。苏莱曼拿起吸引器,吸出孩子腹腔的积血。马嘉则开始探查孩子的腹腔。
“迟发性肝脏破解,出血量很大。”马嘉话音未落,一股血又涌出来
。与此同时,监护仪发出警报,血压下降,心跳减弱。
苏莱曼的声音有些颤抖:“失血太多了,控制不住了。”
马嘉接过武梅递来的纱布填塞进孩子的腹腔,与此同时,他撇了一眼发现一瓶血浆又快吊完了。
“再拿4个单位的红细胞,400Ml血浆。”
“好”迪阿鲁应声快步跑出去。
马嘉用止血钳正准备要夹住肝门血管时,心电监护报警,提示室颤,心率140次分。
“除颤仪!”
迪斯马斯马上冲到墙边,将除颤仪推过来。
马嘉镇静地问道:“孩子多重?”
“三十多斤吧。”
“30焦耳,快!”
第一次除颤,心电监护仪并未恢复正常心律。
“往上加,60!”马嘉叫道。
可是不管马嘉怎么努力,小苏里的心率由快变慢,逐渐变成了一条直线。
马嘉心慌到感觉自己的头在嗡嗡作响,手脚似乎都有些发麻。但他不敢停下来,继续胸外按压,拼命摁着!
“肾上腺素0。15mg!”马嘉的声音在颤抖。
“肾上腺素0。15mg!”常来重复到,并给小苏里的留置针里推注了一只肾上腺素。
苏里腹腔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。
这时,手术室的门被撞开,迪阿鲁气喘吁吁地抱着血袋冲进来:“血来了!”话音未落,他已听到监护仪的长鸣音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马嘉的脸上湿漉漉地,已经分不清是汗还是泪。
“肾上腺素!”马嘉的
声音喑哑低沉,带着一股令人心头为之一颤的悲凉。
苏莱曼不忍,叫了一声:“师父。”
“再试试!”马嘉怒吼道。
大家都站着不动,或含泪或悲伤地看着马嘉在坚持给孩子做着心肺复苏。
可是不管他怎么努力,监护仪的长鸣声依旧不止。苏里紧闭双眼,早已没有了生命迹象。
武梅擦了擦眼泪,上前拉住马嘉的手,示意他停下来。
马嘉茫然地抬头看向武梅,武梅对他摇了摇头。四目相对,满是怆然。
马嘉气喘吁吁,渐渐地停止了按压,整个身体仿佛瞬间被掏空了,他看了看苏里平静的小脸,在手术灯下分外刺眼。
大家红着眼,默默地看着马嘉。只见他找来干净的纱布,倒上生理盐水,将小苏里脸上的血迹擦干净,又找来一片干净的白单,裹住她的身体。这才像捧着一个宝贝一样把孩子抱起来,缓缓走向手术室门口。
手术室门口,年轻的母亲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,她扶住墙,艰难地站起来。玛丽安见状,赶紧上前扶住她。母亲跌跌撞撞走到马嘉面前。
“对不起。”马嘉用斯语对苏里母亲说道。
女人的眼泪滚落,嘴唇颤抖着:“谢谢你们。”
女人就在马嘉的手中,掀开白单,在苏里的脸上吻了一下,又将孩子从马嘉怀中接过来,抱着他,默默地离开。女人的步履沉重而缓慢。
马嘉、江大乔、武梅、苏莱曼、常来、玛丽安和
迪阿鲁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心中悲伤酸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