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朵拉等了好久好久,终于等到了有着萨萨血脉味道的后代,第一次被召出来的时候,它还想问这个人……萨萨在哪里?为什么没有来?可是还没有来得及问,他就走了,没有再召唤过它。
这个和萨萨一点都不像的人第二次来的时候,尤朵拉问了,可是他说要等它完成所有命令之后,才会将萨萨的下落告诉它。
……可是为什么,这个人要命令它做让萨萨不高兴的事情?
以蛇怪的智商,想不明白这些问题,它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地想着,小声哭着,萨萨呢?讨厌鬼呢?
就在这时,有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。
“小蠢蛇,那俩小孩儿都跑了,还不快逃,等着现任校长来剥你蛇皮吗?”
克洛希嫌弃极了。
巨大的斯莱特林雕像内部,其实就是蛇怪盘踞栖息的宠物房,萨拉查当年……竟然也在这里放了一幅画像,与克洛希的画像相通。
也多亏他放了,克洛希才能到这里来,救救这条蠢蛇。
蛇怪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视物。尤朵拉直愣愣地盯着眼前这幅对它来说小得可怜的画像,疑惑道:“嘶嘶嘶?”
是讨厌鬼!呃,讨厌鬼怎么在纸上?可是讨厌鬼的味道没变……他是不是想说什么?哎呀说蛇话啦,尤朵拉听不懂!
作为画像自然是不能喝魔药的,克洛希也就不能像以前那样,借助萨拉查发明的药剂和蛇怪交流,而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蛇怪小姑娘嘶嘶声背后的含义。
克洛希烦躁地转了转银眼珠,一边想着凭什么哦还要替萨拉查照看他的宠物,一边又觉得虽然尤朵拉挺烦但小姑娘家家的待这儿一千年也怪可怜。
他想了想,伸出一根手指,绕着另一只手的手腕转了两圈。
尤朵拉的灯泡眼噌的亮了。
这是萨萨和它的暗号呀!
体型可怖的蛇怪扭了扭,又扭了扭,最后变成一条树枝粗细的小蛇,开心地吐着信子。
“……”看着这条傻白甜的蛇怪,克洛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。他在画布上转身,顺着身后幽暗的隧道离开。尤朵拉灵活地蹿起来,一头扎进画布,跟着克洛希消失在长长的通道里。
他们会去往维拉尔之前到达的那个舒适的房间——那才是真正的斯莱特林密室,萨拉查斯莱特林费尽心思布置的秘密领地。
——————
另一边,哈利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巧克力奶离开校长室。他经历了与里德尔惊心动魄的对抗,身上添了不少擦碰的伤痕,此刻又累又难受,正要去医疗翼看望两个好友,顺便找庞弗雷夫人要一些伤药。
……如果庞弗雷夫人已经回来了的话。
就在刚才,邓布利多教授告诉了他,之所以他在金妮出事时没有找到庞弗雷夫人,是因为她带着忽然情况恶化的克里维去了圣芒戈。哈利知道科林克里维是被里德尔吸取了生命力,这么看来,现在他应该已经没事了。
这样真好,没有人出事,等曼德拉草成熟了,赫敏和罗恩醒过来,一定要跟他们好好讲讲这次的经历……
在格兰芬多男孩的身后,邓布利多目送他寄予厚望的学生离开,半月形眼镜后划过一道若有所思的光芒。
他翻开桌上的日记本。它看起来完好无损,哈利并没有用蛇怪毒牙什么的把它扎个透,毒牙还好好地长在尤朵拉嘴里呢。可是事实上——日记本里面的东西已经不见了,它此刻就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麻瓜物品,轻轻一撕就能损坏。
“这可真是棘手……”邓布利多自言自语似的说。
“带我去吧,福克斯。”
漂亮的大凤凰低柔地鸣叫一声,张开翅膀,鲜亮的红色流光笼罩了它的主人,很快的,一人一鸟都消失在原地,只留下一根火红羽毛,飘飘悠悠地落下去。
“粉身碎骨——”
接骨木魔杖对准了巨大的石像,邓布利多的魔法力量显然是极强的,顷刻间,存在了千年的石像上,无数道细小的裂纹蔓延开来,破碎成千万块,碎石滚落得到处都是。
没有蛇怪的踪迹。
一副空白的画框被掩埋在碎石堆里,没有引起校长的注意。
邓布利多的脸色沉了下来。他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,转身就走,直到他来到一堵石墙边,墙上刻着两条互相缠绕的蛇,绿宝石眼睛闪闪发亮。
邓布利多停下脚步,忽然用魔杖指向了身后的天花板——“四分五裂。”
巨大的石块坠落、堆叠,形成一堵碎石墙,这显然是不能被蛇语打开的。
“重重封锁。”
“禁止通行。”
“绝密之地。”
在长老魔杖的作用下,一道又一道咒语打在石墙上,密室成为了真正的禁入区,同样的……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离开。
邓布利多长叹一声,摸了摸福克斯的羽毛。
“这样就够了……我们走吧,福克斯。”
——————
医疗翼的病房里。
“等赫敏恢复了,一定很不高兴。”哈利坐在两个好友的病床边唉声叹气。“曼德拉草成熟那会儿,都快期末考试了,赫敏准会大惊小怪,颠来倒去地说她都没时间复习……”
这么说着,他忽然又幸灾乐祸起来:“不过嘛,赫敏就算不复习,成绩也不会差,可是罗恩就不一样了,嘿嘿。”
“说不定,这一年的考试会取消哦。”维拉尔漫不经心地说。他正颇有兴致地戳着德拉科的眼睫毛——他石化得格外彻底,连头发和睫毛都有些硬邦邦的。“毕竟今年的霍格沃兹也称得上多灾多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