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纪阳介绍司昭廉的时候也是这么说,谦和有礼、懂分寸知进退。
有个屁的分寸,最他妈没分寸的是他了。
卫末霖见他不说话,笑了笑,“不是,你跟他究竟什么深仇大恨啊?至于吗?”
莫凡眯起眼,咬牙道:“你果然知道我跟他不对付,你丫故意的吧!”
“哎呀,之前纪阳跟我说你去拳击馆找他打架我还不信呢,以他的实力,如果真的和你矛盾,把你打得爹妈都认不出来的。”
莫凡冷笑:“哦,我得谢谢他?”
“我后来我也问了司昭廉,人家说没有矛盾,只是和你有点分歧而已。”卫末霖充当和事佬,拍了拍莫凡的肩,“你和他没有利益上的往来,又没有家族上的斗争,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?能有什么恩怨啊?”
“你他妈又不知道生什么,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,”莫凡心情不好,说话很冲,“滚,别扒拉我。”
吃里爬外的东西,这么多年的交情喂了狗。
卫末霖知道小的性子,无视他的暴躁,“那你说,你和他有什么恩怨纠葛,导致连面都不能见?”
“我——!”莫凡说不出来。
总不能让他说自己被人上了吧! 这奇耻大辱是要带进棺材的,怎么能大肆宣扬!
卫末霖:“嗯?说啊,有什么事儿?”
莫凡一口气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,差点儿把自己憋死,来半天才呼出口气,懊恼道:“没什么!”
“所以咯,连你都说没什么的,能有多大事儿?”卫末霖说,“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算了吧?”
他和莫凡穿开裆裤就认识,二十多年的个交情,自诩十分了解莫凡了。
以莫凡这桀骜又暴躁的性子,如果真的有什么大事儿,肯定早就给他和纪阳说了,号召关系铁的一起搞司昭廉。
听纪阳说莫凡和司昭廉的恩怨是从他单身party开始的,两个都是他的朋友,在他的聚会上闹出的矛盾,缓解二人关系更是责无旁贷。
卫末霖语重心长地说:“你就把他当成一个普通教练,又不需要你和他展什么其他的关系,对吧?“
莫凡心里冷笑,早都展出别的关系了,用得着这孙子逼逼赖赖。
“还有啊,你不是不服比你弱的人吗?换人倒不是不行,反正我认识的拳击教练里,比你高的就这一个。”
“一厘米也算高?!”
“嘿,你这话说的,一厘米怎么不算高了?”卫末霖说,“人家一米九,这是事实嘛。”
他像是知道莫凡会有这一出,翻开桌上的文件,把他的拳馆里的教练和司昭廉拳馆里的教练统统摆在莫凡面前,“资料都在这,你自己看自己选?”
莫凡拿起资料翻了翻,越翻心情越差。
操,都不如他高就算了,长得一个比一个歪瓜裂枣,看着就影响心情。
莫凡抬眸看向外面沉浸打拳的男人,动作流畅、步伐稳健,刀削一般深邃的眉眼透出过分的专注,重重地出拳打着沙包,一边打一边绕着沙包走动,瓷白的皮肤上渐渐浮起了汗水,被聚光灯一照,莫名几分性感。
“……”莫凡不知想到了什么,喉结滚了滚,觉得嗓子干,冷冷地看向卫末霖,“今天这出就是你故意的吧?”
“我承认有私心,想缓和你和司昭廉的关系,我和以后的合作还挺多,聚会、喝酒这种局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你和他一直闹不愉快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吧?让兄弟我夹在中间多为难?”卫末霖动之以情、晓之以理,“而且钱都给了,难不成我去给司昭廉说,‘我兄弟不要你当教练,把钱退我’?那多尴尬啊,也不利于你和他关系修复。”
修复……修复个屁,除非司昭廉让他压回来,否则这关系永远没修复的可能。
莫凡“啪”地一下把文件合上,将文件夹扔在桌上,“让我认他这个教练也行,但我直接告诉你,你想通过这个缓和我和他的关系,绝对不可能。”
卫末霖见他松口了,点头说好,顺从道:“行行行,只是打拳。”
“你以后少掺和我和他的事情,”莫凡冷冷地说,“这是最后一次,我实话告诉你,我和他的事儿不是一句道歉或者你在这瞎窜就能缓解的,以后死了这条心。”
“行行行,”卫末霖笑了,“我可真好奇你们究竟有什么恩怨让你对他这么恨之入骨,总不能他把你给上了吧?哈哈!”
本来是句玩笑话,偏偏好死不死踩在莫凡最敏感的神经上。
“卫末霖你他妈要是不想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,我倒是可以成全你!”莫凡攥着卫末霖的领子,把人压在沙上,眼神狠厉,丝毫没有开玩笑。
“ok,我闭嘴。”卫末霖赔笑,“太阳这么灿烂,我还是想看的。”
他清楚莫凡今天的情绪很反常,平时不会像这样开不起玩笑,不过把这一切归咎于不爽自己擅自主张缓和二人的关系造成的。
他自己也是1,在商场上也有很多不顺眼的对头或者竞争对手,如果有人说他被对头压,不用想也是一肚子冒火。
卫末霖很理解莫凡的情绪,“莫哥,不要这么暴躁,你……”
莫凡不想跟他在这废话,带着火气推门而出,径直走向打拳的司昭廉,怒视着他。 司昭廉动作不停,目光瞥到旁边站着的人,勾起唇角,“怎么了莫哥?迷上我了?”
“滚蛋,”莫凡双手环胸,趾高气扬地问,“卫末霖让你给我做拳击教练,这事儿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?”
“冤枉,我也是见到你才知道,”司昭廉停下来喘着气,抹了一把脸上的汗,“莫哥,你好像很不乐意啊?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?我以为我们其实很合拍的。”
“合拍个屁,”莫凡听出他的意有所指,不客气地说,“我听说你已经收了教练的钱?“
司昭廉呼吸未平,拿起矿泉水喝,嗯哼了一声,算是答应。
莫凡见他滚动的喉结,心里的烦躁又扩大几分,移开目光,“你开那么大个拳馆,还缺钱?!”
司昭廉觉得好笑,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,“谁会嫌钱多?卫哥来找我的时候,说他有个很好的朋友要学拳,拜托一定上上心,正好我最近挺闲,就当赚点外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