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逆女,知错了么!”
“老叶,唉,叶统领,我知错了,别打了!”沈绪被抽得直求饶,她没想到平时上课总是挂着温和笑脸的叶统领打起人来这么狠,也难怪叶挽晴会这么泼辣。
还真是虎女无犬父。
“错哪了,错哪了?”叶青山一边打一边骂。
“……”沈绪差点没哭出来,家中大魔王打她时,也总让她猜自己错哪了。
“我,我不该穿裙子的……”沈绪缩着头,跪在地上不敢乱动。
“穿你妹,你这丢人现眼的玩意!”叶青山亲自动手,小青竹舞得呼呼作响,棍棍到肉。
见他不肯住手,沈绪躲闪着道:“不然您说错哪我就错哪。”
“你还敢顶嘴!沈世子千金之躯,他只不过跟你开个玩笑,你就敢扎伤他的肩膀!”
“叶统领,请罪,那也要有点诚意。”慕容堰抬手,命人拿来一梱荆藤,放在沈绪身边,面无表情道:“负荆,请罪。”
“这……”叶青山一下就为难了起来,“太子殿下,此事是老夫教女无方,这负荆请罪是否罚得太重了。”
慕容堰丝毫没有怜惜之情,“负荆请罪是最起码的,沈绪不光是侯府唯一的世子,以他的才能,将来可是要入内阁的。倘若因此落了什么病根,你们叶家担当得起么。”
沈绪只觉得背上火灼一般的疼,还没缓和过来,那荆藤就被压在了背上。
尖利的刺直扎入她的背中,沈绪疼得泪花直冒,她看着端坐在堂前一脸冷漠慕容堰,着急道:“堰哥,你搞什么啊!”
“放肆,太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!”叶青山赶忙上前打了她一巴掌。
沈绪顿觉委屈极了,虽然几乎全京城的贵族公子哥都跟自己干过架,却也从来没人扇过自己巴掌。
可刚一变成叶挽晴,就被她爹——一个和蔼可亲的御射老师,赏了一巴掌!
“你敢打我!”沈绪捂着脸,愤然看着叶青山。
这可没把沈小爷气坏了,被箭扎的是自己,反过来挨打的也是自己,叶泼妇她爹还二话不说扇了自己一巴掌,亲爹都没打过巴掌!
这特么能忍?
她生气地脱下背上的荆条,不顾一切地朝门外跑去。
“这就是叶统领教育的好女儿?”身后还有慕容堰责问叶统领的声音。
“快,快把这逆女追回来。”
叶青山也是急了,连连道歉:“太子殿下,此事确实是小女粗鲁野蛮,理应严惩。只是小女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,如果真的在大街上负荆招摇,必成京中笑柄,那将军府的脸面,可就荡然无存了啊。”
“你将军府要脸,我绪弟不要脸么,叶大小姐拿箭刺沈绪时,怎不考虑此举有失颜面!”
……
沈绪捂着脸一路往侯府跑,可是刚跑进一个巷子,便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麻袋套住了,随即便吃了一闷棍,倒在了地上。
等她醒过来的时候,人已经在城外的乡野客栈了,听那几个匪徒的对话,是有人出了高价要买叶挽晴的命。
可那几人觉得这么处理太浪费了,于是找了具刚被卖到青楼就寻了死的尸体交了差。
为了确保叶挽晴永远不会出现在京城,几人决定将她卖到西北边境外的皓月国。
这样,一单生意可以赚几拨钱。
她被下了麻药一路辗转,然而人牙子的马车却在刚进皓月国就遇到了山贼打劫,失惊马儿带着沈绪和车上的十几个妇孺一并摔落下了山崖。
等她再次醒来时,人已经躺在了棺材里了,记忆也全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