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了两个月,一天听完专家的会诊,已经开始接受现实的李春晓脸色平静,甚至还冲着一旁的童司韶笑了笑说道,“我以前总觉得自己洒脱,能够面对生死荣辱,碰到这种事,肯定比谁都看得开,没想到这次一考验,就显原形了。”
前两天李春晓烟瘾犯了,借故大脾气,臭骂了童司韶一顿,顺手砸出去饭碗还擦伤了童司韶的手臂,然后又内疚地抱着童司韶大哭了一场。
童司韶笑不出来,每次陪着李春晓做复原,她都觉得像一场噩梦。
“不过,我还是想抽根烟。”李春晓拥着衾被说道。
一只手伸了过来,手心躺着一盒烟,是李春晓抽惯的牌子。
李春晓惊喜地从中抽出一根,童司韶帮她点燃了。太久没抽了,那滋味,真是妙不可言。李春晓抽了一口,正要感叹,看到童司韶夹着一根烟递往嘴边,不免怔住了。
“丝丝,别学。”
“没事。”童司韶点燃抽了一口,被呛着咳了。
“别抽了,然子看见了肯定怨我。”李春晓伸手夺过童司韶手中的烟。“为了我,你们已经推迟婚期了,你如果变成烟鬼,然子还不得杀了我。”
婚期本来定在五一节,碰到这种事,童司韶哪有心情成婚,与裴意然一商量,决定往后延迟,至于延迟到什么时候,视李春晓的病情而定。
古怪的是,裴童两家长辈也没有人提出异议。
裴母本就不赞成这门亲事,自然乐见其不成,童家因为sus的事情屎尿上身,不敢有异议。
郑看护闻不得烟味,一进来,就打开窗户通风。她现在仍是裴家雇用的特别看护之一,不过病人换了一个。
童司韶看见郑看护进来了,便放心撒退了。走到门口,碰到手拿鲜花的李向荣。
“丝丝,你等我一下。”李向荣一看到童司韶就说道。
李向荣熟门熟路走到窗台前,抽出花瓶里的老花扔进垃圾桶,将新买的那束插好,转身与李春晓应承几句,接着就告辞。
“你不是来陪我的吗?这么快就走掉了?”李春晓笑骂。
“春姨,我今天有事先走,明天再来看你。”李向荣也没客套,笑着往外走。
“稀罕!”
经过将近半年的调养,李向荣已从车祸中恢复过来了,手臂也早就好了,不过,他仍然经常来医院看望李春晓,对李春晓的关心都快赶上童司韶了。
尽管裴意然替李春晓承担全部医疗费用,李向荣还是坚持向李春晓转了一大笔款额做为赔偿。
由于在这次事件中,李向荣表现出极大的诚意,改变了李春晓和童司韶对他的成见,现在他们几个相处起来,熟络得就像一家人。
毕竟原本就是知根知底的老乡。
等走到离病房稍远一点的地方,李向荣便问童司韶,“今天专家会诊,医生怎么说?”
童司韶把专家的话搬给他听,李向荣听完默不作声,两个人边走边想着心思,谁也没有开口。
坐电梯到地下停车场,正要出电梯时,李向荣突然问道,“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将春姨送到国外治疗,米国的医术和医疗设备肯定更先进。”
自从李向荣上个月去过米国之后,回来一直向李春晓建议,要送她到米国治疗。
李春晓有些心动,找童司韶商量,童司韶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送李春晓到国外治疗。
不过裴意然认为,他所请的专家团已经是世界顶级的了,而这个医院的医疗设备也是顶尖的了,没必要让病人远走他乡受奔波之苦。
童司韶正在沉吟,换换环境对李春晓也有好处,总该让她去试一试。
李向荣见她心动,又下了一剂猛针。
“我已经联系好医院,如果春姨和你同意的话,可以马上安排她入院。你与春姨商量一下,不要真的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