牧靳呈:“我的照片在杂志和电视上出现不少,别装出一副五年未见的深情。”
“什么叫装?”杨意心没有防备,“照片和电视哪能一样?隔着冷冰冰的屏幕,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想碰就能碰到。”
他靠在牧靳呈的腿上,神色餍足幸福。
牧靳呈盯着杨意心的旋儿,眸色晦暗沉深,“看来这五年你一直在关注我。”
“……”杨意心睁开眼。
“所以从头到尾一概不知的只有我,”牧靳呈说,“是吗?”
蒙在鼓里的是他,得不到对方任何消息的也是他。
反倒是杨意心,不辞而别,然后像个阴沟的老鼠一样监视他的生活,而他的每一步都要走得让杨意心称心如意,稍有差错就会像这次一样不顾一切将他绑走,满足私欲。
“我没有上电视的时候你是怎么关注我的?”牧靳呈问,“偷偷来学校还是偷偷来我家附近?”
“你是不是看到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你一个暑假,心里特别开心暗爽?这是世上竟然有这么一个傻子为你死心塌地,连都走了都舍不得,做着别人眼里的笑话。”
杨意心失神地看着牧靳呈,喃喃道:“你在我家门口……等了一个暑假?”
牧靳呈不再开口,追问的人变成杨意心。
他撑起身子跪在地毯上,一把握住牧靳呈的手,急切追问,“怎么会……那个房子明明卖掉了……明明……”
“是卖掉了,”牧靳呈接茬儿,语气淡然冰冷,“新买家刚到手一周就迫不及待装修,说这里生过命案不吉利。”
漆黑锐利的眸光紧盯杨意心,将他巨变的脸色尽收眼底,“那么请问,什么叫生过命案?”
牧靳呈幽冷的嗓音如同重锤砸在杨意心的耳畔,“谁,死了?”
杨意心周身血液像凝固一般,肤色惨白一片,嘴唇开始哆嗦,到最后全身都开始抖。
牧靳呈看着他惊惧抖,随后又脸色铁青,缺氧似的喘不上气,额头迸出青筋,嗓子里出痛苦的呜咽,消瘦的手臂死死抓着沙,指甲乌青又泛白。
牧靳呈扔下手中的勺子,一把将杨意心抱起来揽在怀里抹着背帮他顺气儿。
杨意心的情况迟迟没有好转,喘得越来越厉害,眼中溢起生理泪水,倒在牧靳呈怀里虚脱无力,冒着冷汗。
牧靳呈懊恼莽撞,凝眉重重地拍着杨意心的后背,“吸气,杨意心,别喘,吸气。”
杨意心受到惊惧呼吸过度,气管痉挛让他没办法控制喘气,又被唾沫呛到,一边喘息一边咳嗽。
就在牧靳呈准备打救护车的时候,杨意心终于缓和下来,汗津津的靠在牧靳呈怀里,之前还没有血色的脸颊漫起不正常的潮红,四肢也开始变烫,眼看着温度噌噌升高。
牧靳呈看着杨意心陷入半昏迷状态,将人打横抱起上楼,把他放在床上,轻车熟路地去找药箱。
应该是杨意心经常生病受伤,牧靳呈一早就现他家里的储备药品种少但数量繁多,大部分都是消炎退烧的,一两盒感冒药,以及一些常用处理伤口的。
牧靳呈拿了两袋冲剂和一个药片,再次回到房间时,杨意心蜷缩着身体,侧躺在床上抖,一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模样。
牧靳呈走过去把人重新抱在怀里喂药,杨意心像是陷入梦魇似的,双目和牙关紧闭,嘴里呓语着听不清的梦话。
杨意心不张嘴药就喂不进去,虽然不知道烧的原因,可一直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,药肯定要吃。
第三次勺中的药顺着嘴角流下时,牧靳呈失去耐心,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药,捏着杨意心的下颌嘴对嘴的喂过去。
一开始杨意心仍不配合,不知梦到了什么,一边推拒一边敲打,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总算能听清。
“呜……不要,求求你……不要这样……”
模样太过可怜,让牧靳呈一直没有舒缓的眉头蹙得更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