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蓁抬手寻求保护般的搭住了他的手臂“哥,救我,我怕……”
“不怕。”谭宗明低声回应了她的呼救“没事了,没事了。”
三十二
很快到达医院,已经等候的急救人员立刻将明蓁放上病床,樊胜美则将大致情况告知他们,谭宗明发现樊胜美好像认识其中一位有些年纪的医生。
而自己非亲非故,又不是医护人员自然还是不要添麻烦了。谭宗明留在医院大厅,看着虽是晚上依然还是有不少人的大厅一时间有些格格不入。
于安迪他始终坚守住朋友这条线,因为无法负担所以不敢越雷池一步,但是对她,莫名有种慌乱,一种说不清的感觉。
谭宗明是个非常理智且克制的男子,但不愿意自己被这种掌握不住的情绪控制,所以转头就打算离开,反正樊胜美在,安迪想知道什么她都会知道的,这里已经不需要自己了。
“谭总。”樊胜美从后面跑来,叫住了自己。
谭宗明停步,回身“情况,还好吗?”
“不太好,她的体温降到了35°,一般人早就支撑不住了。”樊胜美非常担心,又感激他“今天真的很谢谢您,同时也对您道个歉。”
“没关系,身体要紧。”谭宗明不太了解低体温症的情况“那,没事的话我先走了。”
樊胜美不敢阻拦“当然,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的,您有事请自便。”微微鞠躬“谢谢您。”
“我也没做什么。”谭宗明不敢居功“再见。”
“好。”樊胜美真的觉得谭宗明这种男人真是优质,只可惜啊……唉,胡想呢,也不知道三婶他们什么时候会到,她先去急诊室外看看。
医院门口。
谭宗明坐上自己的车,车子启动,因为刚才开了热空调,所以车子内有些闷热,司机稍微开了一些窗,因为车动而吹入的风将车内的温热空气流转起来;窗外是大上海的繁华,霓虹、行人,还有一对对周六晚上出来的恋人。
路上长发的女子不少,但真正一头黑亮笔直长发的女子不太好,偶尔见到一两个也都身边陪伴着男友……她也会有吧,就算现在没有总有一天也会有,也会和那个陌生男子这样的亲昵的勾肩搭背……抬手,刚才她在自己怀里……
抬手盖了些眼睛:从来没有过的感觉,安迪说她让人安心;女人于他几乎有些等同麻木的麻烦了,他想要简单的女人,安静、乖巧,不给自己添一丝一毫的麻烦,因为自己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女人;他想成为她的守护者,默默的关注这个女人,不希望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。
‘当您是选择成为某人终生的暖心好友,其实也同时成为了您前任、现任、后任女友们的无心渣男。’
只是几次,自己以为藏的很好的心事就被她一针见血的戳穿了。
‘你不喜欢做生意的话,副教授、医生、律师、设计师都有,唉,有个姓赵的医生真的不错,也是个博士,你说要读博士我就说不要读了,女博士说出去好听可以找人就难了……’
能破坏今天的见面,可她还是会继续见面啊,下次、下一个相亲者,如果对上眼,她也会和刚才那个女孩子一样,浅盈欢笑的和对方相拥亲昵吧。
他不奢望能得到安迪,因为自觉没有这个肩膀和信心能给她一直缺乏的幸福……目光落在窗外:莫名的被什么抓住了心脏般,会是谁牵住她的手?得到她似笑非笑背后真正的笑靥如花?蹙眉,烦躁在身体内无处宣泄,拿起手机翻了一下,随意拨出了一个电话“是我,待会儿去你那儿。”
就这样!
这世上没什么女人不能被取代,花无百日、红颜易老。
过了两个小时。
某处。
忘情中,一个名字跃出口出让亲密中的男女都愣住了。
“她是谁?”女子让开了,拿床单包住自己。
男子则拉过了自己的衬衣“我碰不得的人。”他现在已经很明白了。
女子娇笑着“果然老天还是开眼的,你也有这样的报应,谭宗明,真希望你也体会一把求而不得、爱而不得的痛苦滋味;祝贺你!”
过了会儿,关门声起,女子在自己的房间里放声大哭。
……
明蓁再度醒过来的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左右了,身边有着黎宏鸿的母亲,一位六十岁的中国母亲。
“三婶。”她的脸色就跟床单颜色一样。
三婶红着眼眶“三婶在,丫头,吓死你三婶了。”
“别告诉我爸妈和大哥。”明蓁抱歉“他们一定会赶来,着急慌忙出事就不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三婶答应她“饿不饿?想吃些什么?”
“不饿。”明蓁还是有些虚弱“三婶,我没事了,你回去休息吧。”肯定是守了这一夜。
“三婶不累,这高级病房啊,沙发什么都有。”三婶握着她的手“我睡过了,宏鸿回去拿东西了;趁着住院,就索性住几天,把检查都做了。”
明蓁只是笑,不说话。
三婶知道她是低体温症,又知道她那个执拗脾气,替她掖了掖被子“身体垮了,再多钱有什么用,你不让我告诉你爸妈就听三婶的,好好休息几天,不然我就给大哥打电话!”别看自己那个大侄子是什么跨国集团的大老板,她想打电话还不是随时能打“你爸妈把你交给我,我可不能马虎了,瞧,就一个没当心吧,你就又来一次。”
黎宏鸿这时走了进来“妈,让蓁蓁好好休息,你唠叨个什么呀,她醒了,先该叫医生,您倒好就自己个先唠叨起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