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辇前后系有十余匹宝马,行驶时十分沉稳,几乎感受不到什么晃动。因宣帝喜静,云福暂时只随御马使坐于幨帷外,常远几个则乘了后面相连的小马车,待宣帝有吩咐时才转来。
不用说,御辇里有皇贵妃跟六皇子。
等浩浩荡荡的皇家人马离去,才轮到臣子们的马车行驶。
在前去骊山的路途中,陈容开心地打开轿帘朝前看去,前方大哥身着月白色的锦衣挺拔如玉的骑在马背上。
没看到她想见的人的身影,陈容微微有点失落。这些日子纪宇贤不知被安排了什么事总是不见踪影,也未前来她跟前打个照面。
马车平稳地往前驶去,由于是通往皇家猎场,官道修得又宽又平整。
虽然已是秋季,秋阳高照,碧空如洗,倒也不觉得冷。
几息后,远处几朵洁白云朵慢悠悠晃来,笼罩在天空上。
又有微风簌簌,道路两旁柳条轻拂,飘絮几点,远处的泡桐树树荫如盖。
阳光柔和,清风静谧。
教人神清气爽,精神百倍。
经过一段时间的跋山涉水,总算是到了狩猎场。
陈容从未坐这么久的马车,早就累得腰酸背痛,趁云氏去安排住的帐篷,顾及不到她时,便悄悄地溜开,想寻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休息下来。
她心情很好,也没注意到自己越走越远,离扎营的地方越来越远,而身边的人,也变得越来越少,直至一个人都没有。
翠竹跟在她后面,眼见周围一个人都没有,有点担心地劝到:“小姐,别走了,太远了。”
“好。”
陈容停下慢悠悠地往前方走去的脚步,望着澈洁净的天空,唇边噙着一抹满足的笑容,就近倚在路边一光洁的山石上歇息。
“哟,这是谁家的女眷?怎的没个淑女样地坐在这里?”
陈容刚斜坐在那山石上歇息不久,就来个穿的花里胡哨的,深紫色的袍子锈着金线花纹,头上的冠镶着耀眼的宝石,腰间挂着一个圆润通透的玉佩,男人捏着一把折扇不怀好意地看向她。
“这位公子请自重。”同样坐在山石上的翠竹忙起身挡道陈容跟前,一脸凝重道。
“切,自重?本世子从未知道什么叫做‘自重’!”这位二十出头的男子,倨傲地藐了眼翠竹,‘啪’的一声打开手中翠玉折扇。
陈容强忍不适,此次狩猎之行娘亲叮嘱她不要惹事,不然,哪管面前人什么身份,定会怼了过去。
呵,“自重”都不懂的人,陈容正准备出声怼过去,不轻饶他时。
“顾世子,你干什么?”是陈容所熟悉的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陈容转一看,果然是他。
只是他个七品的游牧副尉怎么有资格参加秋猎。
哦,他毕竟也是伯侯府儿子。
只不过平伯侯府如果从孙毅这一代再无树建,估计平伯侯府就从他这一代结束。
其实,孙毅是作为执勤人员前来保护秋猎官员及女眷们日常的安全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