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青臣也不在意,站在黑板前,自己讲自己的。
“所谓《劝学》,意思就是‘劝人向学’。”
五分钟后,祝青臣讲到自己在染坊里,看工匠如何从蓝草之中提取染料的时候,有几个学生抬起了头。
又过了五分钟,祝青臣讲到自己在匠人所里,观摩工匠制造农具的时候,又有几个学生抬头看他。
系统趴在祝青臣的肩膀上:“臣臣,冲!让他们见识一下你太子太傅的威力!”
祝青臣低下头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忍住笑,保持自己的节奏,继续讲课。
陈时川听得入迷,也忘了刚才的窘迫,抬着头,一双眼睛亮晶晶的,认真地看着祝青臣。
或许是他的沉迷表现得太过明显,趴在桌上的祁不太高兴了。
祁皱起眉头,伸出手,推了他一把。
陈时川被他一把从文学的幻想中拽了出来。
他小声问:“少爷……”
祁直起身子:“我身体不舒服,带我去校医院。”
“是。”
虽然不舍,但陈时川还是举起了手:“老师。”
祝青臣中断讲课,转头看向他:“怎么了?”
陈时川小声道:“祁同学……不舒服,我背他去校医院。”
祝青臣看了一眼祁,祁捂着胸口,一脸无辜地回看过去。
“好,去吧。”祝青臣点头应了,“有什么问题,马上联系老师。”
祁天真地笑着:“老师放心,我经常这样,不会有事的。”
于是陈时川在祁面前蹲下,熟练地把他背了起来。
祁晃着脚,仍旧是那样软糯的语气:“不好意思啦,陈时川,又麻烦你了。”
“少爷,不麻烦。”陈时川低着头,背着他走出教室。
临走时,陈时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。
他想上课,这是他在“贵族学校”里,上过的最好的一堂语文课了。
可是祁趴在他背上,一双手像绳索一样,牢牢地套住他的脖子,一刻也不肯放松。
他没有办法,只能像被套住的马匹一般,驮着祁往前走。
小少爷身体娇弱,需要他时刻照顾。
很正常的。
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。
只是,在第一次见面的祝老师面前,他还是不免有些难堪。
忽然,祁用力拽住了他的头。
陈时川吃痛,回过神:“少爷?”
祁附在他耳边,低声问:“你很喜欢新来的祝老师?”
陈时川摇了摇头:“没有,不喜欢,只是我没有上过这样的语文课,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