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这样,用刀可以把他拔骨抽筋,大卸八块,骨肉分?离,不是更?刺激吗?”
陈冕神?情恍惚了片刻,居然有些犹豫的握紧了刀柄。他骤然一下就将刀尖抵在了章宝寅的颈侧,看起来,好像真的准备杀了他。
章宝寅挣扎起来,他和沈听川对戏的时?候从来没觉得?他的力气有这么?大过?,那分?明的手指禁锢着他,让他无法动?弹。
沈听川垂过?眼来看他,也许是因?为傍晚的空气有点凉,他眼睑下至还缀了一抹殷红,此时?艳的如同沾上了血,像个活生生的刽子手。
他低声对章宝寅说:“你猜我为什么?找陈冕?你知不知道,其?实疯子最适合用来当刀。”
噌的一声巨响,章宝寅连人带椅子都摔在了地上。沈听川松开手,看章宝寅忙不迭的跑到门口,哆哆嗦嗦掏出手机准备报警。
沈听川又笑了起来,他勾住旁边身体绷紧的陈冕的肩,朝章宝寅弯了弯眼尾,说:“章老师,你觉得?我这次的演技怎么?样?”
“看起来你没接住戏啊。下一次可不要欺负后辈了,有要讨教的问题,可以来找我。”
说完,沈听川走过?去,颇为礼貌的擅自握了握章宝寅的手,然后把他手里的视频删了。
一边删还一边笑着说
“发出去的话,下次我可能就不是演的了,章老师,在我还要工作的日子里,我们最好要和平共处哦。”
把那几个人“请”走后,沈听川才轻轻叹了口气,回头,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陈冕。
他慢吞吞的走了过?去。
陈冕还不知道有没有从刚刚那种冲动?又难受的状态里出来,其?实按理来说,沈听川现在最好的做法,是安抚陈冕受到刺激的心态,以便让他恢复正常。
但沈听川显然没有那个耐心,他在陈冕面前停下来,眼眸暗了一瞬。
然后,他轻飘飘的说:“跪下来。”
陈冕怔住了。
沈听川没有那个耐心和他废话,他不轻不重的踢了一下陈冕的膝弯,于是陈冕闷哼一声,单膝跪在了地上。
沈听川夺过?他手里的刀,在手上转了两圈后才扔到一边,然后嗤笑了一声
“刚刚不是挺听话么?,让你动?手你就真的准备动?手,怎么?现在,又不不听了?”
陈冕混乱的意识终于回神?。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?,差一点,他又要被拍下无法原谅的罪行。
反应过?来的惶恐让陈冕连神?经?都失重,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怎么?会?变成这样,没办法认真思考,无法面对他人,甚至,好像真的有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。
陈冕感觉自己被抽空了脊梁,他跪的笔挺的腰慢慢弯了下来,有些难受的,认认真真的想:“我为什么?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,给别人添麻烦?”
于是他不着痕迹的避开沈听川的视线,眼睫低垂,掩去眸底的空洞。
可沈听川没打算放过?他。他漫不经?心的拉过?旁边的椅子坐下,朝陈冕勾了勾手。
还在发愣的陈冕没明白他的意思,于是沈听川啧了一声,用手掐住了陈冕脆弱的脖颈,把他往前拖了一点。
陈冕闷哼一声,本能的塌下腰。黑色的低腰牛仔裤上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,在暗夜里有点晃眼。
沈听川摸了摸他跳动?着的动?脉,低声说:“陈冕,既然你不够聪明,那我来告诉你。”
他的手突然收紧,陈冕没有反应过?来,一瞬间,整个人都被他冰凉的手指按进了漆黑的漩涡里。
沈听川的手心非常自如的掌控着他的呼吸,陈冕颈上被他摁出来的淤青隐隐作痛,最后居然也产生了微妙的快感。
收拢之后再缓缓放开,从窒息到鲜活。陈冕忍不住垂首咳嗽,下意识的伸手环住沈听川的肩,却被他冷漠的推开。
“就这样跪着。”
沈听川按着陈冕的脸,低声告诉他:“痛苦、濒死、绝望,就是这样的感觉,明白了吗?”
明白了,以后就不要随随便便做威胁自身的事。
沈听川只是想教会?他这个道理,见他出神?的盯着自己,皱着眉松开了手,准备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可陈冕突然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。
“……没学会?。”
陈冕咬了咬舌尖,通过?痛楚给自己说下去的勇气。他垂着眼,又轻声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没学会?。”
“听川哥哥,能不能教我?”
由沈听川带来的如此存在强烈的痛感,让陈冕刚刚空无着落的心勉强有了归处。
他需要沈听川掌控他,需要听到沈听川说话的声音,由此,来确定?自己活着的意义。
如破茧重生的蝴蝶一般,陈冕感受着一连串的痛与忍。肌肤摩挲过?的知觉被毫无预兆的放大,带来一连串细致而难耐的感受,深刻难忘。
天色彻底暗了下去,沈听川凌乱的长?发湿漉漉的搭在颈边,陈冕仰着头看着他冷淡的抿成一线的唇,忍不住用脸去蹭他的手。
黑暗中暧昧的吐息格外分?明,陈冕的心脏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被沈听川的指尖彻底掌握,他从下往上注视着沈听川眼睛,在此刻确定?,自己已经?被他蛊惑。
这是一场教学实验,需要论证爱和痛苦一同存在,论证陈冕的生存依附着沈听川。
陈冕身上浮起的红痕让沈听川垂下了眼,他恶趣味的玩弄着痛感已经?达到阈值的陈冕,眼见面前人就要崩溃。
于是沈听川想了想,准备放过?他,却又看见陈冕像小狗一样磨磨蹭蹭的凑过?来,好像是在索吻。
沈听川思索了片刻,但陈冕已经?汗涔涔的吻了上来。无奈之下他只能揽住陈冕的腰,同他接了个不那么?温情的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