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也是姜家人奇怪,不在意流言蜚語,因而被扣上不少黑鍋。
姜玉珠人麻了。
張仲並不意外:「怎麼,你還想抵賴不成?」
「我沒什麼可抵賴的,就事論事,你說令姐是自縊而亡,仵作驗屍確認,又不是我殺人後偽裝成自縊,這也能算在我頭上?」
「先不說我沒欺負過令姐,就算欺負她,她想不開而死,難道張家就沒一點責任?」
先,丫鬟肯定不夠盡責。
再者,家庭教育有問題,遇見屁大點小事想不開。
人生沒有過不去的關卡,咬牙硬挺總比輕易結束性命更有價值。
三年多以前,姜福祿已經是吏部尚書。
姜玉珠的狐朋狗友皆為高門貴女,她與衛婧不合。
張翰林不過是正七品,張小姐與姜玉珠並不在一個圈子。
京城高門涇渭分明,姜玉珠分析得出,張仲怕是受到小人挑唆,掃射錯人了。
事實雖然有些殘酷,卻頗為有道理。
謝昭壓制住眼中的波動,對張仲道:「張公子,人死不能復生,請節哀,念在過往張大人對本官的照顧,本官給你一次機會,勿觸碰律法。」
最近一段時日,謝昭開始逐漸了解姜玉珠,她雖然憑藉自己的喜好行事,卻是個作惡也要光明磊落的人。
「謝大人,您……」
張仲眼裡有些許鬆動,他雖然恨姜玉珠,卻分外敬佩謝昭。
今日之所以堵截在此處,事先沒有得到謝昭同行的消息。
姜玉珠本還氣惱,抓住關鍵問道:「你是說有人給你送消息?」
張仲抽了抽麵皮道:「以你的名聲仇家多了去了,這有什麼奇怪的?」
張家搬出京城,這幾年一直有收到京城的消息。
張仲以為是爹爹做官清廉,因而有人暗中幫忙。
難道,不是這樣的?
仔細回想後,疑竇叢生。
姜玉珠翻了個白眼道:「你也不算太笨,是啊,記恨姑奶奶的人多,你算老幾?」
突然衝出來喊打喊殺,使得她受到驚嚇。
反正此事不能這麼算了。
謝昭敢為張仲求情,姜玉珠絕不放過!
被攻擊,張仲毫不退讓,憤恨地道:「因你的名聲連累了高潔的謝大人,你不愧疚?若不是看在謝大人的面子……」
紅繡和紅錦追上,姜玉珠更有底氣,她抱著胳膊涼涼地道:「看他面子?我可謝謝了!」
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這年頭隨便出門行兇都可以被原諒了?
欺負人與行兇害命是兩個概念。
謝昭揉揉發疼的額角,難得解釋一句道:「夫人,為夫是察覺到此事有蹊蹺,因而勸和,並不是徇私枉法放過張仲。」
作為京兆尹,謝昭有敏銳的判斷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