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弈道:“老婆别再和他废话了,我打断他这只狗爪,看他还怎么来抓你。”
楚流青垂着眼睫,一头灰棕色的卷毛耷拉着,很是受伤的模样,他轻声说:“那我就只好,把宝宝身边这些讨厌的疯狗全部毒死了。”
他变脸似的扬起一个笑容:“这样,宝宝就只有我一条小狗啦。”
说罢,他轻轻吹了个口哨。
不知想到什么,姜渔脸色蓦地一变,快对褚弈道:“快走,他要放蛇!”
褚弈反应极快,一枪打在楚流青抓着姜渔的胳膊肘上,那条胳膊顷刻间鲜血横流,可楚流青抓着人的手却并未松开半分,那双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末日般的疯狂,他勾起鲜红的嘴唇:“你们走不了啦。”
话音未落,只听一阵的声音从地板上传来,姜渔低头,只见一大群花花绿绿的蛇从走廊上游进了屋内,红的黄的绿的紫的,全是带有剧毒的蛇!
眼看这群毒蛇就要游到他们所在的床边,褚弈当机立断,直接往楚流青手腕上打了一枪,子弹穿骨而过,已然将那只手腕打断。
失去骨头的支撑,楚流青的手腕径直从姜渔身上垂落下去,可那条胳膊却仍然伸着,那只诡丽的脸上看不到痛楚,只有小孩子被迫丢掉糖果似的苦闷:“宝宝一点都不心疼我呢。”
就在第一条毒蛇像他们扑来之时,褚弈朝着蛇群砰砰砰数枪,同时一把捞起姜渔,豹子般翻出了窗外。
*
直到坐上缓缓上升的直升机,姜渔仍心有余悸。
不知是不是为了照顾他的感受,从来到寨子之后,除了那条小青蛇,楚流青没再让任何一条蛇出现在他跟前。
骤然看见一大片五颜六色的毒蛇朝他涌来,姜渔简直吓得头皮麻。
而更让他恐惧的,是楚流青真的对褚弈动了杀心。
褚弈是被道德和法律归束的正常人,他就算再生气,也会存有理智,不会对楚流青下死手。
可楚流青不是,他是个游离于正常社会之外的疯子,刚才要是再晚一步,恐怕褚弈现在已经是一具尸骨。
姜渔戴着直升机专用的降噪耳机,问褚弈:“你进来的时候,有没有碰到什么机关?”
他几乎确定楚流青会在那些机关里放蛇,或者蝎子蜈蚣之类的其他毒物,万一褚弈不慎被咬了一口就不好了。
褚弈说:“什么机关?”
姜渔:“楚流青在寨子入口布了机关,你没碰到吗?”
褚弈:“我坐直升机来的,找到你说的山顶后直接空降下来,没看到有什么机关。”
姜渔明白了,楚流青说的机关是在寨外,那些奇门遁甲的东西把入口掩藏得再隐蔽,也挡不住褚弈直接坐直升机降到寨子内部。
他看了眼褚弈脸上的伤口:“那你脸上的伤怎么弄的?”
“找你的时候太心急,被树枝刮的。”褚弈握着他的手,放在唇边亲了亲,“老婆,你是在担心我?”
姜渔很冷漠地把手抽回来:“没死就行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褚弈吃了个瘪,脸色有点闷闷的,但他望着少年熟悉的,清丽中含着娇艳的眉眼,再大的火气便也不出来了。
姜渔又一次骗了他,之前他总想着把人找出来后要如何如何惩罚这个没有心的小骗子,要把这段时间淤积的郁气泄到姜渔身上,把人关起来没日没夜地糙到再也不敢跑,再也不敢对他说一句谎话。
可真当见了姜渔,他那些凶残的惩罚人的念头便顷刻间烟消云散,只想把日思夜想的人抱在怀里哄,亲吻他喜爱的每一寸眉眼,在少年身上留下他的气味与痕迹。
况且,一想到姜渔在危急时刻选择求助的人是他,褚弈一颗心就像是被温水填满,暖得要开出花来。
老婆都这样对他了,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。
这么想着,褚弈的心情便又开阔了,他腆着脸凑上前去:“老婆,亲一个。”
姜渔“啪”的给他一巴掌:“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