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还在信中提及,希望她们能找到机会拜会纪缺,听说此人现在正身处汴京城。
尽管自家早已递出拜访请求,不过尚未得到回音;便想着是否可以用路家的名义尝试联系一下,哪怕能得到对方几句反馈也好。
如果能够通过纪家的关系拓展家族的海外商业版图就更好了。
收起家书之际,苏云婵眉头紧锁。
想见到像纪缺这样的人物绝非易事,凡出自世家的年轻人个个都是难得接近的存在。
但依照父嘱所言,利用路氏的身份或许还真能让纪缺给点面子。
问题是,究竟该以何种身份前去求见?如今的自己,在别人眼中恐怕还是微不足道。
想到这里,苏云婵立刻站起身来。
时间不容浪费,也不能继续跟祈嫣然耗下去:“墨元,帮我整理行李箱,带些值钱的东西随我一同前往拜访长房的大妇。”
或许可以通过出让一部分权益给她的方式,请她别再妨碍自己的计划。
位于路氏府邸正厅旁水榭之上的景象颇为闲逸。
只见身穿淡青色袍衫的青年,悠闲地斜靠柱侧喂食锦鲤,即使举止随性依旧散发着非凡气质:“你觉得这些鱼养得如何?”
“公子养得好极了。”
纪公子自家中鱼塘精心挑选的鱼苗,又怎会有不好的呢?
即便普通之物,在这里也都显得十分珍贵。
纪缺也觉得家中养的鱼相当不错,即便比不上魏家、谢家或是徐家的,但也算是颇为出色的品种了:“夫人真没时间见我?”
“真的没有。”
纪公子已经反复确认多次了。
“说不定……此刻倒是有闲暇了?”
扇子轻轻挑动食物残渣,这把象牙骨折扇如同新月般优雅地弯曲着。
婢女微微笑着看向他,眼神里满是清澈与理解:“公子确定还要婢子去询问一遍吗?”
纪缺马上收起了手中的扇子,心想自己还能多观赏一会儿鱼儿游弋的情景:“鱼似乎……
壮实了许多。”
婢女微笑着,确定纪公子不再需要帮忙后,这才转身离去。
屋内书房。
祈语笑阅毕手中竹简上的文字后,细心整理并归置进相应标识的小柜中。
这些小格内存放着类似卷宗的东西已几乎饱和,打算次日亲手焚毁。
其实这份文献并未记载什么惊天大事,仅仅记录了一些琐碎细节——例如某人从小到大经历的点滴以及日常喜好等信息:“早餐偏好何种口味的食物,喜爱聆听哪类乐曲,面对不同天气状况会有怎样表现。”
这些个人癖性并不算机密资料,只要有心探询便不难获知。
只是眼前整面书墙上密布将近两百个整齐排列、内容各异的木盒,每一处编号背后皆藏着大周朝举足轻重之人的确切情报。
曾几何时,路昀阔疑惑她缘何十年如一日地研读依旧乐此不疲。
祈语笑自我调侃道大概是因为不够聪明。
就像此刻凝视着两个特定号码区域时所思虑般——她依旧质疑徐首相背后是否存在隐情:那些高门大户给予他的影响竟然丝毫未能塑造其负面人格特征,要知道这种概率近乎奇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