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工夫,伙计就拎着几包药恭敬地交给了李管家,见身旁无人,就低声说道:
“听说你家二公子又惹白老爷动怒啦?”
“呃。。。。。。”
李管家看了看门外,心想这伙计也是够八卦的,于是对着伙计轻声回道:
“哎!最近二少爷和城中几个泼皮走得近,还学会耍钱了,老爷不给钱就偷家里的东西拿到典当行变卖,这不,今天被老爷抓了个正着,在马车上二人就吵了起来,结果马惊了,俩人都被甩出去好远,如果不是你家赵郎中来的及时啊,现在还危险呢。”
伙计嘴角向下一撇,摇了摇头皱起了眉头:
“白老爷当年在军中那是何等英明神武啊,哪知生出了这样一个败家子儿,哎。”
李管家听后眼眸中马上显出不悦,立刻制止道:
“不可妄意,虎父无犬子,我家二少爷只是立事稍晚一些,完婚之后就一定会转了性子,老爷还在车中,这是药钱,我先告退,咱们改日再聊!”
说着李管家塞给那伙计几粒碎银子,拱手道别转身大步离去。
伙计小跑着到门口挥手相送,刚好看见白云海正透过车窗在看向自己,四目相对时,伙计挤出了一个特别尴尬的笑容,将手臂挥舞的更加卖力了。
他心中暗自感叹:自己没生在个好人家,有人出生就是富贵,可自己呢,哎!穷的那是相当稳定,累死累活才能勉强糊口。
大约一刻钟的时间,马车停在了城南附近的一座大院落前,青砖红瓦砌的高墙大院,门口两旁各摆放着一座大约两米高的棕熊石雕。
白河感到好奇,长这么大也没见过除了动物园之外哪家门口摆熊的石雕的。
大门那修的是相当阔气,足有五米见方,门板用料肉眼可见的扎实,表面涂着深红色的外漆,中心位置是一个正面的狼头图案,与他们腰带上还有那铁盒上的图案完全相同。
门四角画着白色云朵的线条进行装饰,大门旁边还有一扇两米高一米五宽的小侧门。
当父子二人下了马车,两位军士微笑着走了过来,拱手道:
“白老将军,那我二人就此别过了!”
白云海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,可向侧面一看,几个泼皮打板的人正鬼鬼祟祟的低着身子躲在一旁,朝着白河在挤眉弄眼,心中便升起了一丝不悦,但也没有理会。
李管家上前轻轻敲响了侧门的门环,那声音宛如风铃般清脆悦耳,片刻后小门“嘎吱”一声开了一半,露出来半个脑袋,是名三十多岁的男子,他看了看李管家,道:
“李管家,老爷把二少爷带回来了?刚才有几个泼皮来找二少爷,被我打走了,我瞅他们就来气。”
“嗯,带回来了,快出来扶老爷一把,刚才摔伤了,那几个泼皮要再来你就打断他们的腿,再扔到县衙大牢里。我这手里拿着药呢,说了半天李五你倒是出来啊!”
这李五反应也是够慢的,听到李管家训斥才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将白云海扶进了府中。
当看到白云海父子进入府门后,躲在一旁的几个泼皮直起腰,从一侧露出了一脸不屑,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人,对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低声说道:
“刚哥,接下来我们怎么办?那小子还没把宝物当出去,还被白老爷现了,以后想要再骗那小子可没那么容易了!”
壮汉刚哥冷哼了一声,瞥了一眼大门的方向,冷声道:
“这次算他小子走运,下次可没这么容易了,回头你再找那白河,把他骗到姜二的赌场,接下来的事儿我安排,就不信那小子不上当,他家那宝物我非夺不可!刚好献给韩王换些赏赐!”
说着泼皮们转身离开了。
白府的院落里很讲究,青砖铺中路,两侧是是鹅卵石和木板做造型铺的弯曲小路,四周都是各种假山和盆景,头一道院落中有十几棵高大的银杏树,一看就有百年以上了,格外的悦人眼目。
“二少爷您先回房休息吧,一会儿我派人送些吃食来。”
白河没有说话,也只是点了点头,可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又产生了些许失落,这可能是上天给他们父子一次好好相处的机会,自己这回要和父亲好好沟通,儿子嘛都是等到父亲老的时候才会想着去珍惜这一世的父子情。
白云海被管家带到了中心位置的一处宽敞房间中,轻声道:
“老爷,您先休息片刻,我取些吃食来。”
白云海微微点了点头也是没有说话,等管家走后他便开始打量四周,通过室内的摆放和一路的观察看,他现在基本可以断定,这宅院至少是经过了几代人的。
可自己又和这里有什么关联呢?角落一个堆满竹简的书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,白云海走到书架前,在上面随手拿了一卷翻阅,是兵书,换了一卷又是兵书,再换一卷还是兵书,满满一架子的兵书。
两刻钟后李管家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,上面放着一碗米饭,一荤一素两盘菜,还有一壶酒。
“老爷,吃点东西吧,身体要紧,我刚才去看了二少爷,见他躺下睡了。”
白云海听到儿子睡了,自己也放松了下来,毕竟折腾这一趟也确实够累的,但有些事情最好还是要搞明白,他看着进来的李管家,指了指桌子,道:
“你先把饭菜放下吧,有些事情我想问问你。”
就在这时外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,对!就是那个开门的男子。
“老爷,不好了,黄毛大鼻子打过来了,这群畜生还把地道挖进了城里,现在城西那边已经乱套了,他们见人就杀,已经死了好多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