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浩点点头:“是啊,赵大哥,咱回去吧。”
“……行。”
赵元猛地一踩油门,微弱的推背感袭来,面包车顺着眼前的道路笔直向前。
这时,张浩脱口问道:“唉,赵大哥,你知道谁家这段时间死人了吗?最好是主家死了,就剩孤儿寡母,或者就剩个寡妇也行。”
赵元抓着方向盘的手又是一颤,感觉全身的血都凉了。
今天的张浩……太奇怪了!
先是大半夜的早早起来去殡仪馆,现在又要问谁家死人了,剩寡妇自己的……
他,他到底想要干什么?
等等,他真的是张浩嘛……
“你,你怎么了,打听,打听这个干吗?”赵元说话都有些结巴了,额头上满是汗水。
他要不是不舍得自己的这辆面包车,他恨不得现在就跳车,赶紧跑,远离这个“张浩”。
见状,张
浩自然也明白了什么,随即打了个哈哈:“别误会,赵大哥,我就没事瞎打听打听,正好需要点东西,上山用。”
赵元吞咽着口水,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泌出的冷汗:“我想想哈……别,别着急。”
不多时,赵元眉头一紧:“我想起来了,浩子,好像还真有这么个事。”
张浩眸子一亮,连忙追问道:“细说。”
“我今天去进货的时候,听镇上人说一个男的昨天让人给捅了,没救回来,刚结婚,老婆刚怀孕,可惨了。”赵元思索着说道。
张浩一愣。
这……这是昨天他听说的事情吗?
“赵大哥,那你知道那户人家什么时候出殡吗?”张浩脱口问道。
赵元一顿,瞳孔缩了缩:“好像……好像今天就出殡。”
“掉头!回镇上。”
“浩子,你到底想干嘛啊?”
“赵大哥,我给你1ooo,现在立马掉头,回镇上!”
“……好,坐稳了。”
……
崖前镇,老旧居民区。
东方渐渐泛起光亮,一抹鱼肚白从山后冒出,将温暖且刺眼的阳光带回大地。
滴沥搭拉~
噌—咚—轰~
唢呐,锣鼓,鞭炮齐鸣。
身着洁白孝服,头戴白帽子,臂弯处别着黑布的一行人,或向四周撒着纸钱,或轻声抽泣,或举着幡儿,穿梭在居民区内。
在人群中,一名看着只有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子,双目无神,面容憔悴,正抱着手里的骨灰盒,随着人群跟那悲戚的乐声朝前走着。
“浩子,你来这到底要干嘛啊?”赵元站在人群外围,皱着眉头低声问道。
张浩没有接话,而是始终看着那抱着骨灰盒的年轻女人。
寡妇哭丧时的泪水,就在眼前了。
还好提前准备了用来装泪水的小瓶子,不然可就抓瞎了。
现在就是要想办法上前求一滴泪水了。
不过,要怎么上去,既能够得到泪水,又不容易被主家打一顿,赶出来,就是个问题了。
毕竟,今天可是人主家的大事,还是白事,一个搞不好那可就是挨了揍都活该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