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了两份儿药,癫狂一点又算得了什么,没出事算是不错了。
宋澄揉了揉太阳穴,温言道:“今日我也不知怎地,言行有些不受控制。”
季益兰一声冷笑:“不过是心有所念罢了。”
说完,季益兰便转身进了屋子。
心有所念?宋澄承认他对于季益芳的样貌是赞赏的,但倒不到“念”的地步,难道今日的野味儿和酒相克?
这么一想,宋澄倒觉得合理了。
但,季益芳是给老四送汤?
季益芳的房门紧闭,所有的人都以为她肯定是在里面痛哭。
谁愿意给姐夫当妾,与自家姐姐争宠呢,尤其像季家这样的高官之女。
可事实上,季益芳却是一脸平静地在换衣裳,甚至看到身上的痕迹,唇角还有一丝笑意。
细叶在一旁紧抿着嘴,一声都不敢吭。
姑娘明明知道那是二爷,却并没有走开,反而迎了上去,难道她原本想要的是二爷?
“细叶,把那个洋葱拿来。”季益芳一脸平静地说。
“是。”细叶将洋葱递上,还是忍不住说,“姑娘,二爷那里怎地没有动静?”
“急什么,早晚会有动静,我不算什么,收不收我不要紧,不得罪我爹才是最重要的。”季益芳一声冷笑,“我在我爹那里也不算什么,但却是他的脸面。”
尚书府的嫡女当正妻,庶女当妾室,算是便宜宋澄了,他如果拒绝,就太不识好歹。
“到窗边去瞧着,有什么动静告诉我。”季益芳一边闻着洋葱,一边推着细叶。
细叶走到了窗边,听到那边隐隐传来季益兰的哭声。
接着,宋澄便出了院子。
又过了会儿,翟氏身边的另一个丫鬟春溪过来,说是请季益芳过去一趟。
打开房门,季益芳已是眼泪满面,她用帕子抹了一把泪,默默地跟在了春溪身后。
宁安堂这边,翟氏看到季益芳,很是疼爱地说:“快过来,这怎地还哭了呢?”
季益芳飞快地瞟了一眼还站在一旁的宋澄,跪在了翟氏面前,道:“回王妃的话,我,我没脸见人。”
“这说的什么话,什么叫没脸见人。”翟氏示意春信扶季益芳起来,又道,“是我们家二爷的错,与你有何干系?事情已经发生了,我们定会给你一个交待。”
“交待?”季益芳喃喃看着翟氏。
“我且问你,你可愿做我们家二爷的侧室?”翟氏温言道,“你若愿意,我便让人往京都去信,问问你爹娘的意思,你若不愿我们再想别的法子。”
翟氏的话还没说完,季益芳便道:“我愿意,只是,只是怕二爷不喜!”
说完,季益芳便低下了头。
翟氏目光闪了闪,便故作责怪地瞪了宋澄一眼道:“他怎会不喜,不喜能到我这儿来求你。”
求我?季益芳心是窃喜。
宋澄本能地觉得季益芳只是一个妾,喜不喜欢的,也不必如此当众说出来。
但这件事情,毕竟错在他,因此还上前朝翟氏行了一礼道:“请母妃成全。”
“你二人两情相悦,我自是成全。”翟氏笑看了一眼俩人,又说,“只是这进门的礼该怎么办,你还是要回去跟季氏商量一下。”
宋澄的脑子还停留在“两情相悦”上,听到翟氏这样说,也觉得有理。
季益芳是季益兰的妹子,究竟应该怎样进门,自然要听她的。
“母妃说得是。”宋澄再次朝翟氏行了一礼。
“好了,你把人带回去吧。”翟氏笑眯眯地冲二人点了点头。
“多谢王妃。”季益芳的心终于定了。
翟氏一脸慈爱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宁安堂,然后抬手将桌上的茶盏全扫到了地上。
“怎么回事?”翟氏冷冷地看着春信。
“王妃。”春信立即跪到了地上,生硬的地面磕得她的膝盖生痛,“奴婢,也不知为何明明是四爷,最后成了二爷。”
“王妃,奴婢倒是听到了些消息。”一旁的春溪上前轻声道。
春信听到春溪的声音,不禁咬牙。
她俩和春阳春晴原本都是翟氏的贴身丫鬟,但春阳和春晴守在京都永平王府。
在来陵川的途中,春信使计使春溪失了翟氏的信任,自己成了独一份儿。
虽然春溪不声不响的,但春信知道她就像是一只毒蛇,肯定在等待时机,没想到在这儿等着自己。
“你说。”翟氏看向春溪。
“回王妃,奴婢听毓秀院的婆子说,是四爷披了二爷的衣裳出来了,所有的人都以为那是二爷,想必季四姑娘也是这样认为的。”春溪回道。
“原来竟是如此。”翟氏点了点头,又问春信,“你守在毓秀院的人呢?就没看到正脸儿,没有过去透露给季益芳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