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寅时就出宫了,他让别叫醒您,让您多睡会儿,还说他在外面拼命,您醒来后就好好歇着,也不用去给皇上皇后请安。”
珍珠说到这里,又开心又难过,自家姑娘的命怎么这么不好呢,好不容易跟太子真正在一起了,太子却成亲当天夜里出征。
这皇上也真是的,太子不也是他亲生的儿子吗。
珍珠的心里还在腹诽,便见夏忱忱起身道:“备马,我要出城!”
出城?不是出宫?
珍珠一愣,接着便明白夏忱忱应该是要去追宋濯了。
“太子妃,太子应该早已经出发了。”珍珠在后面追着道。
“备马。”夏忱忱从未有过地厉声道。
宋濯居然扔下自己就走了,等他回来,有他好看的。
珍珠没办法,只能让人备马。
原本珍珠还打算叫一队护卫,但被夏忱忱制止了,跟的人太多,反而拖后腿。
但夏忱忱打马穿过街巷的时候,还是察觉到有人在暗中护卫着自己,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了。
到了城外,珍珠问夏忱忱:“太子妃,我们是去大营,还是接着往前追?”
“追!”
夏忱忱只够力气说这一个字的。
这个时候,除非特殊情况,否则不可能在大营。
夏忱忱骑着马一直追,珍珠等人也一直跟着,便最后也只看到了一股烟尘。
“太子妃不能再追了,再追就回不去了。”珍珠拉住夏忱忱。
夏忱忱也知道,自己再追下去恐怕得在荒郊野岭过夜了。
“宋濯,回来有你好看。”
“敢不回来,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夏忱忱骂了一句,又跟着来了一句,珍珠听了也只能低下头。
远处的宋濯原本骑在马上好好地,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子凉意。
“不会是要变天了吧。”宋濯嘀咕着。
“太子爷,要不要加一件披风?”观言在一旁问道。
“不用,快走。”宋濯夹了一下马肚子。
早点打败北蛮人早点回京,不定还能赶得上和忱忱一起过年。
这么一想,宋濯把马骑得快要飞起。
夏忱忱直到天黑透了才回到东宫,而柳皇后身边的古嬷嬷已经在等着了。
“太子妃,您终于回来了。”看到夏忱忱,古嬷嬷松了一口气。
“让母后担心了。”夏忱忱一脸疲惫地说,“我换身衣裳便去给母后请安。”
“太子妃不必着急,皇后娘娘说了,您好好歇着便成,明日吃过早膳后再去昭阳宫。”古嬷嬷笑眯眯地说。
夏忱忱知道,这是柳皇后对她的体恤,因此也不说什么了,只拜托古嬷嬷帮着带了几句话。
为了大梁,宋濯洞房花烛夜便出征的事情,在百姓中广为流传,永平王府门口不断地有人送上鲜花和瓜果,甚至还有人烧香。
夏忱忱觉着这是不是有些不对呀,于是让人赶紧制止了,理由是等太子平安归来的时候,再与民同乐。
从此以后,夏忱忱要不窝在东宫,要不去昭华宫陪着柳皇后。
直到夏忱忱的生辰到了,她十九岁了。
这是夏忱忱成为太子妃后的第一个生辰,柳皇后特意给她办了一场生辰宴,既是为了让她高兴高兴,也是为了安定人心。
北疆一直都没有消息过来,已经有人开始议论了。
其实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,宋濯等人快马加鞭也就才到北僵,怎么可能会有消息传过来。
但百姓是很容易被煽动的,被随便一带,就觉得太子好像打败仗了,甚至把宋濯一直并没有什么耀眼的功绩说了出来。
当然,也有人为宋濯说话,之前别说太子了,便是皇上都不敢出人头地,哪来的耀眼的功绩。
可这样的声音太微弱,终究没有流言的威力大。
不过百姓归百姓,官眷们的头脑还是清楚的,因此这一天东宫热闹得很,能到的都到了。
只是夏忱忱这一日,都觉得胸口闷得很,但无论如何,她也得撑着,否则那流言会越来越疯狂。
而且这件事情的背后,很明显是有人在操控,只是现在昭明帝想一网打尽,所以只能暂且忍着,否则就凭夏家的财力,想扭转这些流言,并非难事。
宴罢,宋姝悄悄地上前,对夏忱忱道:“四嫂,我娘卧床多日,想见您一面,不知您可否出宫一趟?”
翟氏?夏忱忱眼睛眯了眯,然后摇头道:“不可。”
宋姝一愣,她以为夏忱忱就算要拒绝也会想个理由,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直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