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玉愣了愣:「也許,裴華暗地收攏了不少勢力。」
暮煙樂:「明眼人都知道裴雲初的修為有多強大,不去仰仗強者,反而推舉弱者,這不合理。」
佩玉撓了撓頭:「夫人,主?人若野心勃勃,對權力著?迷,便?不會親自離開?權斗的中心,跑到那個偏僻的北洲去了。」
「誰知道呢?」暮煙樂冷笑一聲?,「他離開?了,但他的勢力可沒走,否則一回來,怎麼就有一大批軍隊跟隨他,逼迫裴華下位了。」
佩玉啞然。
「但主?人沒有殺兄弟,證明他的溫厚和寬仁。」采葑對裴雲初忠心耿耿,不由得為他爭辯幾句。
暮煙樂面?無表情:「殺不殺,裴華都輸了,裴修不會放過他。他的雙手落了個乾淨,還能贏一個仁厚的名聲?,多划算。」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佩玉和采葑面?面?相覷,小心翼翼說:「您對主?人好像偏見很大。」
「我說的是事實?。」暮煙樂平靜開?口。
-
近日,裴雲初的名聲?在百姓們的口口相傳中不斷拔高,儼然成了神?話般的人物。
然而,同?暮煙樂一樣,亦有一些人對裴雲初的所作?所為產生?深刻的懷疑。這些懷疑,淹沒在浩瀚的讚美之聲?中,不為大眾所知。
懷疑的人最多嘀咕幾句,表示一下事情不簡單。只有蘇敬山不眠不休,整日整夜混跡茶肆,兢兢業業散布裴雲初的陰謀,甚至唾沫橫飛,像市井潑夫一樣,同?那些讚美他的人吵架。
茶肆里?的人都笑他有病。
官府的人找上門,對他進行警告:「你這幾日下午在茶肆散布謠言,我們都查清楚了,再有下次,少說關個一年半載的,你自己?掂量掂量。」
蘇敬山在睦州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,以前是睦州的三品官,後來家?族生?變,主?動退出權力漩渦,落得個清閒,一心培養女兒蘇菀。
他很少與人發?生?衝突,卻極其討厭裴雲初,不論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,蘇敬山總有一百個理由挑出刺,戾氣相當重。
所以,平日與他親近的人,都知道不能在他面?前提起裴雲初。
可這段時間,裴雲初在別人口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,尤其是人來人往的茶肆,百姓一天?少說提個三四十遍。
蘇敬山告老之後,最愛逛茶肆,想不聽?見都沒辦法,他怒氣日益增長,又不被大眾理解,逐漸走向偏激之路。
蘇夫人勸說:「都過去那麼多年了,你若因為林兒得罪裴雲初,林兒泉下有知,也會於心不安。」
蘇敬山一聽?,額角繃緊,牙關咬得緊緊的,似乎拼盡全力才擠出一句撕心裂肺的話:「我說多少遍你才肯信?林兒已經沒有泉下了!」
這段蘇家?的秘聞,不為外人所知。
裴雲初的親信趙辭,習慣從手下人的口中聽?民間的風聲?,觀察輿論走向。手下高高興興地稟告那些正面?的評價,趙辭擺了擺手:「耳朵都聽?起繭子了,我要?知道,有沒有人罵主?子?」
手下舔了舔唇,硬著?頭皮如實?稟告蘇敬山的一舉一動。
趙辭心下不滿,在裴雲初跟前伺候的時候,提了幾句:「蘇敬山這老匹夫,成日譴責您,對您不敬,您要?不要?斬草除根,把他給——」
說罷,趙辭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?。
裴雲初坐在長案前批改奏章,聞言抬頭,似笑非笑:「只因幾句不入流的話,把他殺了,反而坐實?了他的譴責和懷疑,我這些日子的謀劃,豈不是白?白?作?廢?」
「屬下愚笨。」趙辭低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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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雲初正式成為睦州州主?的繼任者,此事傳到青州,周景棋連夜同?那些老臣們在議事殿商談。
臣子說:「裴雲初是既定的睦州州主?,當年他幫助我們平定青州叛亂,顯出精彩艷絕的雄才大略,若他野心勃勃,日後與青州為敵,我們不是他的對手。不妨彼此結親,以婚姻作?紐帶,對我們青州利大於弊。」
「這些利益關係,我何嘗不知。」周景棋愁悶地嘆了口氣,「但靜寧與他訂婚前幾日,他驟然退婚,結親已經沒有希望了。」
大臣有條不紊地分析:「希望都是爭取來的,萬萬沒到失去希望的程度。州主?多後宮是常態,裴雲初多一個夫人,少一個夫人,沒任何區別。只要?公主?進入他的內府,以她尊貴的身份,聰慧的本領,擢升為正夫人是遲早的事。」
周景棋若有所思:「你的意思是,先設法讓周靜寧成為他的妾室?」
大臣堅定地點了點頭。
周景棋思索了幾日,一開?始他還不太贊同?周靜寧做妾室,到底是一州公主?,怎能屈居於人下,做小,傳出去也不好聽?。
可是與裴雲初結親的迫切心情,使他劍走偏鋒,大臣的勸說在耳邊揮之不去,他逐漸覺得,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,暫時做小,亦不是永遠做小。
隔了兩日,他派人請周靜寧回了一趟家?。
周靜寧以為兄長思念自己?了,高高興興地踏進他的議事殿,她一路趕回青州,坐的靈船,神?色沒有半點舟車勞頓的疲憊,喚道:「多日不見,兄長可好?」
周景棋溫和地說:「甚好,你在太極宗的日子,怎樣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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