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门见过父母这件事儿在中国传统婚嫁观念里就是许诺和认可,是好事将近。林其桐不知道周时墨是不是回申城后和弟弟说了什么,但从周时砚偶尔幽怨的眼神中还是能窥探一二,他和之前在秀城时不一样了。
林其桐暗暗松了口气,就这样吧,这说不定是她和周时砚渐行渐远的初始,可能关系到最后也就自然而然断掉了,两个人就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大学辅导员的工作听着挺轻松,没有教学任务、课题和论文压力,但这个职业也相当尴尬,在学生眼中,她是个事无巨细、事事包办的生活保姆,在领导眼里是个几肩挑,什么繁琐事都会被想到的万金油。
林其桐开学后忙得脚底生火,每天说话说得口g舌燥,都说温饱思y1nyu,这忙起来,xa也变成了可有可无,晚上一沾枕头就睡着,周时墨t谅她,也没说什么。
这天午休时间,一个办公室的施楠见林其桐双目紧闭,懒懒趴在办公桌上,走到她工位,关切地问: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我看你这个点儿了,饭都还没吃。”
扎着个毛绒绒丸子头的脑袋动了动,林其桐眼睛还是闭着,说话叽里咕噜的,“没事儿,就是太忙了,没什么胃口。”
“这不吃可不行啊!身t要垮的,我待会儿正好去食堂,给你带份饭吧!”
“好的,我要烧鸭饭,还是楠楠对我最好。”
施楠动作很快,20分钟后就拎着打包的饭菜返回了办公室,林其桐依然保持着刚才她离开时的动作,皱了皱鼻子,施楠还没进门就闻到了烧鸭的喷香。
“给,趁热吃。”白se塑料袋里有两个圆盘状的打包盒,施楠将袋子轻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,拆袋取出林其桐的那份,递给她。
林其桐将打包盒放在面前的桌上,刚打开烧鸭饭的盒盖,“谢谢”两个字都没冲出口,一gu恶心感截住了她的话头,平时她最ai的烧鸭饭散发出阵阵油腻的恶心味道,让林其桐感到不适,不断地g呕起来。
施楠听到呕吐声,吓了一跳,赶忙小跑到林其桐身边,“你没事儿吧?”她将一只手在林其桐的后背上上下抚弄,想缓解一下林其桐的难受劲儿,另一只手急忙ch0u了几张纸巾递过去。
胃里没食物,其实压根呕不出来什么,但林其桐还是被呛得sh了眼眶,她将烧鸭饭推远些,过了好一会儿才压住了喉头的不适感。
施楠拿起烧鸭饭,放在鼻尖闻了闻,和平时一样,没有任何异味,“挺香的呀!要不别吃了,我去给你再买点清淡点的粥啊包子什么的。”
”不用,我点外卖吧!小吃街的那家粥铺味道还行。”林其桐拿起手机,打开订餐软件。
林其桐低着头,施楠正好能看到她头顶的发旋,沉y几秒,施楠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低头的人:“按电视剧的桥段,你这是害喜了,可别是怀孕了哦!最近例假准时来了吗?”
“我一直是季经,三个月来一次的。”林其桐点手机屏幕的姿势顿住,她退出点餐软件,打开粉红se软件,上面清楚地显示,距离下次月经时间还有23天,“还没到时间呢!”办公室里也没有别人,林其桐喃喃补了一句,“我们一直有戴套的。”
和周时墨是这样,和周时砚更是这样,作为一个成年nvx,保护自己的意识她都有时刻谨记,不敢怠慢。
“这可说不准,全程戴了吗?事后检查过吗?套会不会破了呢?”
林其桐咬了咬唇,手指搅在一起,“你别吓我啊!可能就是身t不舒服而已。我这辈子都没中过什么奖,运气没那么好的。”
施楠接过林其桐的手机,在送药跑腿的界面搜索栏里打了几个字,“多简单的事儿,验孕bang买起来,测了不就知道了。”
施楠一连给她挑选了三个品牌的验孕bang,林其桐问她:“买这么多g嘛?是要做b照实验吗?”,施楠撇撇嘴,“正好打折,你以后说不定还用得上。”
申大校园里外卖快递都是送到南大门的接收点,离林其桐的办公室有些距离,她下午被叫去开了个思想政治教育推广的例会,还给一位有抑郁倾向的学生做了心理疏导,又解决了一对因为感情纠纷而闹到自杀的小情侣,回过神来,已经临近下班时间。
回家正好路过南大门,林其桐索x拿了外卖,回家去测。她在接收点撕开蓝se包装袋的封口,鬼鬼祟祟瞧了眼里面的长方形盒子们,便捏着外卖袋就往家赶。
心中惴惴,林其桐完全顾不上一路上错身而过的景物人,周时砚晚上要去参加聚会,回家里换身衣服,就见林其桐好像脚下踩着风火轮,在小区里像是要跑起来似的。
今天的电梯感觉特别慢,林其桐仰头望着显示楼层的数字跳动,弯曲手指,不自觉地放在唇边啃咬起来,她旁若无人,连周时砚何时站在她身后都没察觉。
“桐桐。”周时砚看林其桐许久没有反应,轻声唤她,林其桐被吓了一跳,慌忙转头看他,捏在手中的外卖袋应声落地,从里面跳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盒子,盒子上的图片十分显眼。
“你吓si我了,怎么没声音的啊!”林其桐嘴里念着,慌忙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,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快了她一步。
在看到盒子封面的图片后,周时砚瞳孔放大,错愕地看着身边惊慌失措的nv人,“你……怀孕了?”
“你放心,不会让你负责的。”林其桐躲避周时砚的眼神,忽然觉得急火攻心,烦躁感一阵阵袭来,偏不好好说话。
电梯到达一楼,发出“叮~”的声音,林其桐快步走入电梯厢,按下楼层键,见周时砚呆愣在原地,语气缓和了些,“还不上来?”
周时砚魂被召回,他抿唇不语,抬步站到林其桐身边,两个人隔着十几厘米的距离,电梯门缓缓关上。
数字持续攀升,厢内一片寂静,机械发出“簌簌”声,到达楼层后,林其桐脚步凌乱,迫不及待走出电梯,完全不管身后人是什么反应。
就在她站在家门口,准备按密码的时候,周时砚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她,声音颤抖,透着些许卑微。
“桐桐,这个孩子会不会是我的?”
林其桐眼睛酸涩,瞬间两行热泪滑过脸庞,滴答掉落在周时砚交缠在她腰间的手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