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在昨天的津木真弓一定很难想象,这个一见面就要杀了她的人,居然会因为她被洋葱呛到流出的眼泪而给她递纸巾。
在那之后,他一步步退让,几次三番被她“愚弄”和“调戏”都未有太过激的反应。
因为她被他归入了“白色”的、“安全”的那个类别。
至于现在嘛……
她扬了扬眉,看向琴酒的眼神中丝毫没有惧意,只有一丝不可捉摸的轻笑。
“如果你只是想吓唬我,只是抱着‘给我个教训不要轻信其他人’的想法……那倒大可不必,我可不是什么人都信的小白花——我以为这一点你已经很清楚了。”
她这话似乎比她这段时间的频频“作死”更让琴酒惊讶。
他的目光动了动:“……你信任我?”
他居然,被这个女人归进了“信任”的范围里?
……昨天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果然应验了吗?
“相信和信任是两个概念,在你在我家的这段时间里,我‘相信’你不会对我做什么。”
但不代表她完全信任他。
说着她又扭了扭手腕,皱着眉道:“你确定要用这样的姿势和我聊这个话题吗?”
琴酒没有说话,只是放松了抓着她的手掌,津木真弓挣脱了出来,揉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,边抱怨边继续向厨房走去。
她从冰箱里拿出牛奶,给自己倒了一杯,看向他:“一杯五万,喝吗?”
琴酒:……
他已经习惯了她的跳跃思维,直接用魔法打败魔法——也重启一个话题。
“我下周一离开。”
津木真弓一听,眼睛都亮了:“真的?”
她这明晃晃的欣喜让琴酒嗤笑一声,随即就见她想到了什么,突然道:“……所以你果然有手机吧?”
他居然一下子没跟上她的思路:“……?”
“突然确定了离开的时间,还精准到了星期几,很明显你和你同伙联系了啊。”
琴酒刚想张口纠正她不是“同伙”是“同伴”,但一想到电话那头的憨憨傻大个伏特加……
如果一定要在“同伴”和“同伙”中让他选一个的话,至少他不愿意承认是“同伴”。
津木真弓“咕咚咕咚”惯着牛奶,心想这大哥居然还是个好人。
确定离开前居然还想着帮她“上一课”,给她个“不要轻信别人”的“教训”?
……不知道是对她有什么误解。
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莫名其妙发了“好人卡”的琴酒只见津木真弓抬起头,突然道,“给我个号码呗?”
琴酒:?
“……理由?”
这人不是一直想着把自己从家里赶出去吗?自己终于要走了,正常人会想着还要留个联系方式的吗?
但反正津木真弓从不觉得自己是正常人。
“你看,那些警察肯定还在追你,我要是有什么消息也能透露给你啊。”
琴酒更奇怪了:“好处?”
津木真弓愣了一下:“这还不算你得到的好处?”
“……我是问,你的好处。”
琴酒很难想象这个一杯咖啡和牛奶就要收自己五万的女人,会无故帮助自己。
帮他传递消息,她能得到什么好处?
——当然是剧情|事件的完成度啦。
但津木真弓肯定不能说这个,所以她只是笑了笑,“多个朋友多条路嘛。”
“……你是侦探。”
要什么“杀手”朋友?
“你也知道我是侦探,不是警察。这种游走在黑白之间的职业,不是最需要人脉和靠山了吗?”
她看向琴酒,知道他在想什么,“警察里还有黑|警呢,谁说侦探就一定要是绝对正义的伙伴了?”
琴酒没有回答,津木真弓也不急,反正他还有一个周末才走呢,她可以慢慢磨着他。
但很显然,琴酒不想答应的事,没有人磨得动他。
——或者说,有人能磨他两天还全须全尾地活着已经很匪夷所思了。
第三天一大早,新的一周开始,津木真弓看着缓慢地攀升到了20%的完成度,有点一筹莫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