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天阴。
病房里打着灯,自上而下,经他的眉骨一折,双眼盛在一片阒黑里。
安静地看了她片刻。
开口,“我拿回了梁家的公司。”
“怎么可能?”
下意识反驳。
然后,她就意识到,露馅了。
翻了一个白眼,脑袋扭向右边,不想搭理他。
梁雾青不说话,也并不选择离开。
房间并不足够大到可以忽视一名成年男性的地步。
试图将他当做隐形人,自己翻来覆去好一会,无所事事,眼睛四下寻找不见他,“我包呢?”
他拉开床头柜。
盛意坐起身,拿出手机。
原来现在是次日的傍晚,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。
没看急躁,胸口像压着块石头般的沉,她烦躁地深呼吸两口,没有缓解。
梁雾青:“难受?”
“不然呢,”嘴巴吃了炸药,她一点就着,语气很冲,“你还在这里干什么。看笑话没有看够吗?”
意外地,他没有回嘴。
“你现在是轻微脑震荡,需要观察七天。”他平着声线,没有特别的情绪,比如嘲笑、比如恼怒,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,“如果有任何不舒服,我会和医生说。”
额头还在疼。
从颞骨,向四周扩散,辐射整张面孔。疼痛让她愈喘不上气,更加烦躁,“这里没有其他人,你不用假惺惺。”
梁雾青说:“我没有。”
言下之意是他真的关心她。
轮到盛意冷笑,“你不恶心吗?”
止不住的呕吐欲望自胸腔与颅顶夹击,她探出上半身,伏在床边,冷汗霎时浸透背心,她浑身抖,开始干呕。
被单在指间变形,一阵头晕目眩,她一头栽向地上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