麴義想也不想,說道:「不管此人死與活,全部都帶去見袁將軍!」
麴義進帳,剩下的事情也就由他的部下來處理了。
甘洌的清水進入五臟六腑,陳諾稍稍有點知覺了,身體動了動,眼睛緩緩睜開來。給了他一碗水的士兵放下碗,也就將消息告訴了麴義。
麴義已經讓人準備好了八個木匣子,將八騎的級全都裝了進去。
「既然他醒了,那就帶他上路吧。」
陳諾被人抬了起來,放在了擔架上。他想反抗,他想要問這是哪裡,但他的身體仍是虛脫,只能任憑他們擺布。等陳諾再次睜開眼,四周除了嘈雜的腳步聲,一片寂靜。原來他們正行走在山間,天色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轉黑了。
走不了多少時候,隊伍停下來,前面人在交談,之後,又繼續走。這樣,停停走走,眼看到了一座轅門,有一批士兵出來迎接:「袁將軍在帳中等候!」
於是,陳諾被人抬進了一個大帳,帳內燈火很是敞亮,清楚的看到許多帶刀的武士侍立帳中。
「袁公!」
陳諾此刻躺在擔架上,又被人遮住了視線,看不清楚帳中人物,唯有聽到他們交談的聲音。
「麴將軍,快起來!這麼晚了,你找本將軍何事?」
「有一夥刺探想要闖我大營,被我制服。只是這件事情有些棘手,我不好隨便處理,只好連夜帶來交由袁公你發落。」
「人在哪裡?」
「這裡!」
「嗯,都是死人?」
「不是,還有一個活的,但他或許跟他們不是同夥。」
「原來如此!」
陳諾被人連同擔架放在了地上,留在了帳中,其餘人則先後退了下去。
陳諾從聲音里辨別得出,剛才說話的『袁公』已經從席上走了下來。他走到一字排開的木匣子面子,眉頭一皺,笑向旁邊姓麴的將軍:「怎麼,不過是一些刺探,死就死了,還需要為他們準備這些?」
陳諾一時還不知道那麴姓將軍就是麴義。
只見麴義走上前兩步,搖了搖頭,說道:「這些人死了也就罷了,可他們臨死前還污衊袁公,說他們是袁公你的部下,我有點看不過去,所以……」
『袁公』臉上頓時一黑,示意兩邊將木匣子打開。
血腥氣撲鼻,同時,借著帳內燈光一照,級的面目輪廓也已經清晰的印入『袁公』腦袋裡。『袁公』臉色刷白,但仍保持了鎮定,揮了揮手,讓將木匣子蓋上,級送下去處理。
他嘿嘿一笑:「這些人膽敢冒充是我的部下,也真是該死!麴將軍,你做得很好。」
麴義謝了一聲。
『袁公』接著問:「你還有一個活口,在哪裡?」
麴義指著擔架上的陳諾,陳諾耳聽到有步子接近了他,也就趕緊閉上眼睛。
那『袁公』在看了陳諾一眼後,微微一愣,再仔細看了一眼,問麴義:「他真的還活著?」
麴義點了點頭:「剛才他還能動彈。」
『袁公』捋須點頭,說道:「這樣吧,我在這裡等他醒來,你一路也很是辛苦了,要不先下去用點飯,在我營中休息一晚再走?」
麴義說道:「多謝袁公!這些就不必了,現在關鍵時候,我還是儘快趕回駐地。」
「那我不留你了!」
麴義的腳步和那所謂袁公的腳步出了大帳,陳諾睜開眼來,輕輕吐了一口氣。心裡納悶著,這袁公會是什麼人?也就在這時,那袁公又復走進大帳,突然一拍木案,大罵起來:「麴義小兒!明明知道是本將軍的人,你還敢動手!你是不想活了!」
麴義?那這個『袁公』……
回想起高覽曾跟他提起袁紹,高覽就是稱呼袁紹為袁公的。那這人,難道就是袁紹?
陳諾不及細想,只聽袁紹大喝一聲,叫來帳外士兵,喝令:「看這人死了沒有,死了就拉出去餵狗!」
這傢伙還真敢來!陳諾還哪裡敢裝死,立即睜開眼睛,打了個長長的呵欠,勉強坐起身來:「呀?這是哪裡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