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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諾再回鄴城,以鄴下校尉的身份,任務是督運糧草。在鄴城他不能耽擱太久,除了到過郭嘉府上,就是赴了一回袁紹長子袁譚的宴。
當然,宴是好宴。
袁譚前後得到父帥袁紹明里暗裡的示意,準備在戰後將青州賞賜給袁譚,讓袁譚好好歷練歷練。本來,袁譚也並沒有對青州抱有多大的興,只是聽到父帥前後幾次提起,他也就漸漸對這個所謂的青州感起了興。
只是,他也很是清楚自己的能力,要想在青州站穩腳跟屁股坐穩,未必是那般的容易。且不說青州大地上黃巾棋布,匪賊橫行,單說在青州掌權的,就有好幾股勢力。
青州上任刺史焦和剛剛病逝,朝廷還沒有動作,公孫瓚倒是搶先任命了一個偽刺史田楷,這是第一個要跟他過不去的;這第二個,聽說公孫瓚早在這之前就任命了一個昔日的同窗好友為平原縣令,傳聞此人耳大招風,不喜者稱之謂『大耳賊』。雖然此『賊』因為公孫瓚急於染指青州,有意抬舉他當上了平原相,本來憑藉袁譚的身份也不需將他放在眼裡,奈何大耳賊所試守的平原接壤冀州,乃青州的西面門戶,位置及其重要,想要在青州站穩腳跟,這個大耳賊的平原是必要先一步納入其鼓掌之中。
除了這兩股勢力和焦和的舊刺史部而外,就數北海的孔融了。
雖然這孔融是夫子類型,道德觀念重,應該沒有什麼大的威脅,但此人畢竟是上面正式任命的朝廷官員,又深浮人望,想要對付他也未必容易。
綜合上面這些,也就不難明白袁譚的苦衷。他是有心,卻又無力。
無力的是,只怕到時他雖然接手了青州,以他的資質,只怕也未必能夠久撐下去。如果就連父帥給他的土地他都不能掌握好,那不知父帥對他會有多麼的失望。
鑑於此,他不得不尋求外力。就在他困惑時,他一下子想到了陳諾。
陳諾,這個名字在短短的數月間,從陽城響到修縣,再從修縣響到廣川,所過之處,無不是如雷貫耳,如一顆星冉冉升起。先是大敗公孫越的幽州鐵騎,接著火燒黃巾,兵走公孫瓚的白馬義從,哪一戰不是讓人提起就是肅然起敬?
當然,袁譚看上陳諾的遠不至於這些,可別忘了,去年他被於毒一夥擄上黑山,可是陳諾拼了性命將他孤身救出的。對於陳諾,他可是倍加信任,在此事上,不想到他又能想到誰?
而在當初,他就已將自己的想法說給陳諾聽過。雖然當時陳諾答應過的,但畢竟此事已是時過境遷,怕陳諾並不在意,這次正好趁陳諾回鄴城之機,特意設了酒宴相招,再提此事。
對於青州,陳諾其實也很是覬覦。畢竟,這大河南北的冀、幽、青、兗四大州,幽州為公孫瓚所占,而冀州又是袁紹的本部,至於兗州,又有強人曹操在此不停的開疆拓土,剛剛一戰殺敗了青州的黃巾,勢力正銳。這三州,陳諾是無力插手,餘下的也只是青州了。
雖然這青州『兩郡四國』而內的勢力錯綜複雜,諸如田楷、孔融、劉備之流,加上各地的黃巾匪徒,但到底是一盤散沙,不成氣候。正因為青州的這種狀況,也正好符合了陳諾的亂中取利的目的,當然得答應袁譚的請求了。
這樣一來,不但是得了袁譚的心,順了他的意,且能將勢力光明正大的延伸到青州,對於陳諾來說何樂而不為!
只是說來,陳諾到底不甚厚道,幫了袁譚的同時,順手還牽了一隻『羊』。
這隻羊,當然是他府上所蓄養的一名歌舞姬。
當然,對於這個歌舞姬,袁譚雖然厚愛,但如果能因一個女人而厚絡陳諾,他當然很是情願忍痛割愛的。
女人嘛,本來就是予取予奪的,對於袁譚來說,根本就不在乎。
陳諾雖然不是什麼好色之徒,但對於這個女子,他還是很願意開口向袁譚討要過來。沒有別的,他越看這個女子,越覺得像一個人。
他從袁譚府上出來,得立即回營,畢竟他此行的目的是奉命來鄴城催運糧草。這些日子糧草也催促得差不多了,他該拜訪的人也拜訪了,是該準備動身了。
連夜從鄴城出來直回大營,對於陳諾來說,自然沒有什麼問題。但問題是,他要來的畢竟是個活生生人,不是一件物品,且還是一個女子。在軍營中是不允許有女子任意出入的,所以,為了能順利將她帶入軍營,不得不做一番手腳。
「你叫劉瑩是吧,來,請穿上這套衣服。」
陳諾讓人遞給了她一套夜行人的衣服,那個自稱劉瑩的歌舞姬看了陳諾一眼,也並沒有說什麼,拿著衣服,轉身躲到黑暗中,悉悉萃萃,不時就將衣服穿好了。
等到那個女子從黑暗裡再次出來時,陳諾轉過身來,眼前一亮。適才那一身鮮艷分明的女兒裝換來眼前一身的黑色勁服,給人不一般的窒息。這種感覺,就好像是一個看厭了花花綠綠女裝的男子,突然面對一身潔白的女性護士服那樣,極具誘惑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