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夫人,我看到小公爷正怒气冲冲地朝这边来了。”韩可萦在门外急促地道。
“肯定是来找我的,他定是已经知道我把怡儿绑走了。”崔直慌张地道。
只听房门一响,韩可萦进来了。她可能是看到屋内又多了一男一女,特别是看到崔直的丑陋外形,似乎被吓得尖叫了一声。
公夫人急促道“快,让怡儿先躲起来,不能让度儿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。他知道了,公爷也一定就会知道了。崔直,你也快想办法离开。”
“那该怎么办?我们藏在隔间里吧?”崔直也着急着道。
公夫人急道“隔间里不安全,不能去。实在不行,就委屈一下怡儿,快藏进箱子里。萦儿,这里就交给你了,我先出去拖住度儿。”
公夫人说完,就快出了房间。
吴名一听,心里是又惊又喜。
韩可萦自然知道,箱子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人,她怕被崔直看见,正犹豫不定。
只听崔直命令道“我先从窗子翻出去走了,你快把我侄女藏好,不能出了差错。”说完,只听窗子响了一声,便回归平静。
此时,吴名听到一声开锁声响后,便忽然眼前一亮。
他睁开眼睛一看,一双满是震惊,疑惑,委屈与哀怨的眼睛正盯着他。
“快进去啊!”韩可萦边催促,边迅地将里面的僧衣全扯了出来。不等袁心怡反应过来,韩可萦已经把她抱起来塞了进来。
吴名一把接住,紧紧抱住了她,搂得紧紧的,生怕她再次不见。他明显感觉到袁心怡整个身子都在颤抖。
他忙在她的耳边轻声哽咽道“心怡妹妹,我还活着,我一度认为到死都再难见到你了。”
门突然被推开了。只听季度恨恨地道“母亲,你那弟弟又绑架了范阳侯袁叔叔的女儿袁心怡。我先前就已警告过他,不要再去碰孩儿真心喜欢的姐姐。这次如果他不能给我个合理解释,就不要怪我不念及舅甥之情了,哼。”
“度儿,佛门清净之地,不要乱动嗔怒。你舅舅他也好久没来见我了,听你这么一说,是够可恶的,下次见到他后我一定也要好好修理他一番。”公夫人佯怒道。
季度没有说话。
吴名只听见他轻轻的踱步声。
忽然,箱子被敲了两下。季度出一声冷笑,道
“萦儿,既然布施已经取出了,箱子也该运回去了。母亲,正好我也要回府,不如我来顺道带回去吧。”
“这……”公夫人一时语塞。
韩可萦也是战战兢兢地道“小,小公爷,这种事情都是我们下人做的,怎么能麻烦您呢,这有失您的身份。”
“呵呵,举手之劳而已,小爷我今天高兴,也想干点粗活磨砺磨砺。”季度笑呵呵地道。
“既然这样,萦儿你快去叫人装上车,我们一起回府吧。我看时间也不早了,也该回去了。”公夫人无奈地命令道。
韩可萦应了一声,出去叫人。
不大功夫,吴名听到又有人进来,猜是抬箱子的人。
他们跟公夫人、季度施礼后,便开始拴绳打结,然后抬起。
也许两人起初以为只是个空箱子,也没当回事,不想往肩上一搭,似乎被压得吃了一个趔趄。吴名明显感到一阵抖动。但很快箱子便被稳住。
吴名和袁心怡紧紧相拥,都紧张得不行。
季度耐人寻味地道“没想到这个空箱子也这么重啊。”
公夫人干咳了一声道“快抬走,回府。”
此时,袁心怡已经从恍惚中清醒过来,她紧紧咬着吴名的一只手,扑簌簌地落下泪来。
吴名知道她的心情,没有说话安慰,只是紧紧地抱住她。
箱子被放上马车,两个抬箱人似乎低骂了一句“出了鬼了,这箱子怎么变得比来时还重了?!”
此时,只听静心大师喊道“公夫人,何事如此匆忙,您还没上香祈福呢……”
车子开始动了起来,并且越来越快。
“哼,舅舅,我知道你就躲在里面。刚才我没让打开箱子,就是顾及我母亲的脸面,到了府里我再跟你好好算账。”只听车外传来季度的威胁声。
本来吴名是计划逃出公府的,却没想到现在兜兜转转,又要被拖回去了。
就凭他现在的武功造诣而言,如果想在路上破箱逃走,根本不是什么难事。但他一来担心袁心怡的安全,二来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出现,最终将韩可萦的身份暴露,三思后最终决定还是放弃武力破箱。
吴名与袁心怡,生离死别,难得的久别重逢。自然要互诉一番衷肠,但却没想到是在一口漆黑无光的箱子里。
吴名从自己查案被黑衣人抓走囚禁在“地宫蛇屋”谈起,把逃生经过、为何滞留公府、季稳如何逼婚、为脱身无奈藏进木箱等经历详细讲了一遍。
“我,我真的以为你已经死了,所以我都准备好要去出家做道姑了。”袁心怡破涕为笑道。
“听黑衣人说你为此事,也伤心欲绝,已离家出走后,我每天都担心得要死,几乎夜不能寐。”吴名也心疼地道。
“那黑衣人到底是谁?这么可恶?”袁心怡恨恨地道。
“不知道。我想,崔直应该是知道的,因为黑衣人说过,有人要求他把我带去给崔直出气。”
……
“咛儿妹妹是个好姑娘,前两年我还见过她呢。我们两个很投缘。”袁心怡道。
“她的确是个可爱善良的好孩子。她在我心里就像妹妹一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