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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阅居>朕当外室那些年 作者花日绯 > 第30节(第1页)

第30节(第1页)

谢婉先是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长公主怕是想与她私下谈,点了点头说:

“那便有劳长公主。”

两人随即离去,出了松花院的垂花门,谢婉便迫不及待的问:

“长公主可是有兴趣,咱们不妨……”

谢婉的话再次被严厉打断:

“谢三姑娘适可而止!”

祁瑶忽的停步训斥:

“这两张图从何而来你心知肚明。太后准你入宫相伴,是因为你姓谢。但你的所做所为却对不起太后的信任,最后提醒一句,宣和殿的东西,一纸一笔都涉及国家机密,若因你而泄露,引发的一切后果,都将由你和谢家承担。”

祁瑶早就气极,憋到现在已经很给谢婉面子,此刻训斥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,就连松花院中也能听得一清二楚。

几位公主面面相觑,祁珂还咽了下喉咙,不自觉的回想起小时候被长姐训斥的羞耻感觉。

同样体验到那种羞耻感的还有谢婉。

从懂事开始,谢婉的身边就都是捧着她,顺着她的人,她出身世家之首的信国公府,父亲谢忱是祖父的次子,却打败了他的世子长兄,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袭了爵,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十八岁入宫为后,虽然只做了短短半年便病逝了,但陛下却对她念念不忘,追封她为元贞皇后,为她至今不娶。

从小谢婉就活在父亲和姐姐带来的荣光中,但她明明知书达理,容貌上佳,但别人谈论起来,总说她是已故皇后谢珺的妹妹,谢婉不服,便越发高要求的对待自己,把自己的礼仪练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,终于如愿被太后选中,想要将她培养成下一任皇后。

十六岁的谢婉,几乎已经爬到了同龄人的顶峰,放眼整个京城的大家闺秀,世家小姐,有谁还能越过她去?

平日里就连皇家的公主们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,却不料今天被长公主当面训斥,训斥的内容谢婉没听进去,只是觉得难堪、愤怒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

如果她此时已经当了皇后,祁瑶还敢这样跟她说话吗?

可是皇后……

谢婉又想起她那日,奉太后之命端着参汤送进宣和殿,谁料陛下临时去了内阁议事,她便在殿中等候,见陛下龙案上有些乱,主动上前整理。

她便是那日在陛下批阅完,放进准许那一栏的公文中看到了工部呈上的河道改线图,她才努力记住,就听见陛下回来的脚步声。

谢婉慌慌张张的把图放回原位,到殿门前迎接,看着俊美无俦的陛下由远及近的向她走来,谢婉心头乱撞,想拿出最好的姿态行礼,陛下却从她身旁径直走过,一个冷漠无情的‘滚’字之后,大内总管卢英奉旨把她送来的参汤从宣和殿摔了出去。

当时谢婉吓傻了,被卢英请出宣和殿后,只觉得殿外的禁军在笑她,擦地的小太监在笑她,就连远处的宫婢都在笑她……谢婉人生第一次面红耳赤,丢脸至极。

还是总管卢英看不过眼,主动出殿来安慰她,与她说了宣和殿不经传召不得擅入的规矩,谢婉冷静下来,反应迅速的把问题推到了太后身上,楚楚可怜的说自己只是奉太后之命,想让卢英为自己在陛下面前解释一番,卢英满口应下,还唤来宫人送她回了永寿宫。

而自那次事件后,陛下无论在哪里见到她,都只当她不存在似的。

太后的态度让外界所有人都认为下一任皇后非谢婉莫属,唯有谢婉自己知道这条路究竟有多难走。

所以她才想在有限的机会里,为自己更多的创造价值,省得等将来别人也看出她做皇后无望时,自己仍是什么都没捞到。

她娘亲说的,这世上一切都是虚名,只有实实在在抓到手里的利益才是真的。

可谢婉没想到,自己第一次主动出击就以失败告终。

不仅被一个商人小瞧,如今还被长公主当面训斥,谢婉很生气,又不敢公然反驳长公主,只好把气憋在肚子里,面无表情的福了福身,用最差的礼仪来表达自己此刻的不满。

祁瑶看着愤而转身的谢婉,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
这姑娘到底还是年轻,自小在蜜罐子里长大,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,太后选的这个未来皇后不太行,但太后本身也是这样的人,看人永远只懂看表面,只希望皇帝自己能清醒一些吧。

**

麟趾行宫。

祁昭与户部尚书李观棋对面而坐下棋,白山黑水间,干脆利落的较量着。

临塘西窗边,梁浅一边吃葡萄,一边巴着窗棂喂鱼,这麟趾行宫终究还是让他闯了进来,虽说倒贴了个李观棋,但只要能躲进来,梁浅是一点都不在意。

悠闲吃葡萄吐籽儿的同时嘴巴也没闲着:

“谢三姑娘此举算是惹着我家那位了,她最看不惯的就是假公济私、滥用职权的人。”

白面书生一般的李观棋落下一子,问祁昭:

“所以谢三姑娘的那张河道改线图是真的吗?”

祁昭抬了抬眼:“怎么?”

李观棋毫不避讳的说:

“若是真的,回头我也去参一股,赚上一笔买好纸墨。”

祁昭冷笑着断他后路:“若你坚持做驸马,多好的纸墨没得用?”

“唉,东风恶,欢情薄。一怀愁绪,几年离索。错错错。”

李观棋不合时宜的吟起了酸诗,对祁昭出手倒是依旧狠辣,落子后还无限惆怅的补充了一句:

“是她不要我……也是我负了她。从此无心爱良夜,任他明月下西楼……”

“闭嘴。”

祁昭成功被他酸到,不再提这事,生怕又触动他哪根愁肠,没完没了的念酸诗也够烦的。

“那图是假的吧。当日一同赴宴的金老板一眼就看穿了。”梁浅抛了一把鱼食如是说。

祁昭问他:

“她怎么说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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