迫于公主淫威,苏驸马只能听话。
去年十一月,霍闻声借口加苏南微信和他定下去崇明海钓的约定,如今半年过去才算应约,五月正值禁渔期,不过赵二公子的度假山庄有承包一批海域,自己的地盘随便玩玩也不影响什么。
这段时间气温回暖了许多,苏南的感冒好多了,霍闻声也就没让他只待在室内,赵二是个会玩的,玩腻了海钓,叫了几个朋友去海域附近的断崖玩跳水。
苏南一听眼睛就亮了,霍闻声掀起眼皮看过去一眼:“你不许去。”
“……”
苏南还没开口,一旁的赵自寒无语翻白眼:“我说公主,你是谈恋爱,还是喜当爹啊,苏南玩什么你也要管。”
霍闻声平静道:“他感冒还没好全,万一又烧,你替他难受?”
赵自寒嘁了一声,小声骂了句“老妈子”,说我他妈就不该叫你来玩,又给你机会秀了是吧。
苏南忍俊不禁,对赵自寒说:“没事,你们玩吧,我在这钓鱼就好了。”
于是赵自寒和朋友们开着快艇去了断山崖,苏南就和霍闻声留在船上钓鱼。两人并肩坐在一快,各自掌着一支鱼竿,苏南想到小时候和祖父一起出海的事,捡着有趣的事儿和霍闻声说,旁边还有人在潜水,霍闻声也和苏南聊起他在澳洲大堡礁潜水的事儿,以及他还去过伯利兹的蓝洞,那是世界上最深的海洞之一。
苏南很好奇,他很小就会潜水了,但是因为小时候出过一次意外,差点掉进不知名海洞,所以对海洞有天然的畏惧。
霍闻声倒不害怕,他只感觉到了安静,以及一种平静的疯狂感,置身其中的时候,什么烦恼忧愁都忘得干净。
这倒是和苏南感觉一样,他喜欢游泳,喜欢沉在水底,便是喜欢隔绝一切的感觉。
可是现在,不远处的海岸,有人尖叫欢呼着享受跳海的刺激,也有人安静地潜入深海,体会隔绝尘世的安静,这些曾经都让苏南觉得轻松的事儿,在这一瞬间,忽然失去了吸引力。
他和霍闻声就这么安静地坐在一起,吹着海风,说着闲话,夕阳落在俩人身上,满目碎阳闪烁,也是不可多得的轻松自如。
苏南安静地远眺波澜壮阔的大海,心里积郁的浊气好像也随风吹散,他忽然有些手痒,但手边没有画笔,于是拿出手机,拍下了海天一色,一场绝美落日。
钓了一下午的鱼,俩人收获颇丰,准备晚餐的时候,苏南也进了厨房,霍闻声坐在院子里,正好可以看到他在里面忙碌。
赵自寒拿着支雪茄过来的时候,正好看到霍闻声拿手机拍苏南。
又被秀了一脸的赵自寒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霍闻声说:“我说大公主,我记得你以前谈恋爱也不这样啊。”
霍闻声侧眸看了他一眼:“哪样?”
赵自寒吸了口雪茄,似骂似答:“骚包,臭显摆。”
赵自寒算是比较了解霍闻声的人了,也是极少数里见证了他两段感情的人,有此一问,也的确是因为霍闻声和从前不一样,从前闷着骚,现在明着骚。
这并非说是他付出感情的多少不一样,而是方式不一样,从深沉内敛,温柔克制,到时常傲娇,过分显摆。
这一点不一样,可能是因为苏南,也可能是因为霍闻声自己,赵自寒看不明白,他对苏南的了解远不如对季昀的了解,可他能感觉到两个人身上有一样的东西,都有对所热爱之事的执着努力,对所追求之道的坚韧不折。
这是霍闻声欣赏的东西。
霍闻声没回答,目光远远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苏南,在赵自寒吸第二口烟的时候,霍闻声轻而缓地开口:“我也并非天生就会爱人,知道应该怎么谈恋爱。”
苏南在学着如何让一段感情变得稳定而长久,霍闻声又何尝不是一样。
赵自寒表情古怪地看了他片刻,旋即笑起来:“你知道吗?这是我第一次听你这傲娇怪承认自己一件事做得不好。”
霍闻声莞尔:“就这一件你还没比我强多少,难怪相亲相到现在没结果。”
赵自寒心口一噎:“……我特么再跟你聊感情我就是猪。”
霍闻声:“好的,猪。”
“猪你大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