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信我?这回我都不信我自己了。
马义真哭了,眼睛红彤彤地抽泣着哭。可姜光还是一把上前把木盒塞到他身上,虽然冬天冷也做了保存,这木盒还是散发出了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,马义吓得想扔又不敢扔。
这木盒是他唯一可能活下去的保命之物了啊。
然后马义就哭着县尉带了下去,先去给了治治伤,洗个澡,明后天就让他抱着木盒就出发吧。
办完了事昀哥儿本来要回家,出了门口就看到了那些游走得无食使徒。
这些使徒现在一共是十八具,马义那边是有药方的,每隔三天就要用那些药粉给他们涂一遍再让他们内服,他们才会保持这种力大无比又不惧疼痛的状态。
昀哥儿本来想给他们停药的,可这些无食使徒现在活着,可以说全靠这些药物支撑着。一旦停药,他们的身体机能就会快速萎靡,没几天就会吐血而死了。
这些无食使徒其实最适合用来培养做重骑兵,重骑兵的战马和骑士都要用盔甲包裹全身,装备极其厚重,因此对战马和骑兵的身体素质要求特别高。估计无食教买这么多马,再配合无食使徒,以此想要打造一支钢铁洪流。
但昀哥儿不会这样做,这样的做法太过恶毒,昀哥儿觉得就算李氏造反到最后走投无路了,他也做不了这件事。
这几个无食使徒现在昀哥儿也只能养着他们,然后让他们在县衙这儿巡逻,以后就充作李复的保镖好了。
李复在外的机会多,也需要注重安全。
昀哥儿瞅了这些无食使徒一眼,见他们还是安安稳稳地沿着县衙走动,这才摇摇头抓紧回家去了。
他这段时间一直往外走,辛娘要生气啦。
马义一事了结之后,昀哥儿确实过了一段没啥事的生活,安安心心在李府待了半个月。回过神来,昀哥儿发现凉州的天气都开始渐渐暖和了起来。
昀哥儿算了算时间,觉得李伯也应该到家了。
心血来潮,昀哥儿就跑去跟自己阿爹唠嗑去了,他主要是想问问这个西京李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。
对这个本宗,昀哥儿的感情一般般吧。
本质上他忙活这么多事是因为他爹想造反,而不是本宗那边想造反,本身昀哥儿也没想过依靠他阿爹的本宗获得什么助力。
两边隔得太远啊。
难道西京本宗还会举祖搬迁到凉州吗?至于自己过去。。。昀哥儿也觉得不妥当。昀哥儿这么大力建设陇县,那可是把陇县当成基本盘的。
结果李伯的消息没等到,昀哥儿率先等到了一个惊天大瓜,那就是有一伙边防军造反了。
然后声势越来越大,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,从冀州起始一路扩展,现在都席卷了五州十二郡。
可以说,中原大地彻底乱了起来。
而凉州地处偏僻,这一个月来也不知道什么事,一直到现在战事扩大,也有小股造反军到了凉州下面的郡县,凉州牧开始征兵讨伐贼兵,昀哥儿这边才知道这么回事。
“真是没想到。”昀哥儿看着李复递给他的信,这是郑左生托人送来的。
郑左生在附近做县令,先是说了下自己这段时间为官的艰辛,然后就跟李复说了下造反的起因。
还得是郑老头。
他原先做校长,可以说是门生故吏贼多,所以消息也灵通多了。
这事还得从现在的天下文人领袖李拱说起,自从上一任梁国皇帝死了之后,他就跟寇德太后说选个小的做皇帝,这样好方便他施展才华。
别说,他是认真的。
他真没想造反,一颗心是真真正正地想为梁国打造出一个太平盛世,就是皇帝太碍事了,他觉得皇帝最好是垂拱而治,剩下的事让他就可以了。
然后小皇帝继位了。
这之后,这朝廷果然成为了他施展才华的大舞台,小皇帝只要说是是是,然后再成为一个人形印章就可以了。
现在的朝堂上也几乎都是李拱的人了,但他问心无愧,他推荐的都是栋梁之材,以后死了都敢去见梁国太祖。
于是李拱先是肃清朝堂,没人跟他唱反调之后,他终于举起了最大的‘屠刀’,他要改革!
他认为梁国已经到了不破不立的一步,尤其是税收这一块。特别是州牧制这一块,虽然暂时缓解了朝廷的税收压力,可是破产的农民越来越多,而且天下十五州也开始脱离朝廷的掌控。
一个不好,诸侯时代要被那位道君皇帝搞出来了,这是开历史的倒车啊,绝对不允许!
于是他要取消州牧制,另外要施行屋间税!
屋间税就是说按照天下人居住的房屋大小、间数,朝廷要收取税收!实则李拱就是在告诉世人,我知道你们不肯交税,你们把税都强加给那些小民身上了,你们还隐田、藏田。
行啊,我弄不好这个,你们居住的房屋总明晃晃放在那里吧,而且一个个建造得这么大这么好,那就按照你们住的房屋交税!
小农民穷得很,他们反而交不了多少。然后轰轰烈烈的屋间税开始了,同时取消州牧制度的消息也开始飘散。
但一个多月前,有个边防军的杂牌将军叫李巍跃,他能刚好休假回家。一回家,人家说让他交税,说你家的房屋这么大,要交多少多少。
李巍跃直接就火了,心说朝廷都不发军饷,这是老子自己贪污腐败来的,那就是老子的,跟你朝廷有什么关系?
你还收屋间税?不要脸!
一恼火,李巍跃当场就喊了出来,“吾反矣,从我者,不收尔屋间税!”
没想到他这一喊,好家伙竟然从者如云,轰轰烈烈闹到了现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。:,m。w。,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