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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章 猪八戒助力败牛魔孙行者三调芭蕉扇（第3页）

行者看见了，笑道：“八戒！老牛跑走了。”

那呆子浑然不知，土地也不能知晓，一个个东张西望，只在积雷山前后乱找。

行者指着说道：“那空中飞着的不是？”

八戒说道：“那是一只天鹅。”

行者说道：“那正是老牛变的。”

土地说道：“既然如此，又该怎么办？”

行者说道：“你们两个打进这门，把群妖尽情剿除，拆了他的窝巢，绝了他的归路，等老孙跟他赌变化去。”

那八戒与土地，就依言攻破了洞门。

这大圣收了金箍棒，捻诀念咒，摇身一变，变成一只海东青（世界上飞得最高和最快的鸟，有“万鹰之神”的美称。传说中十万只神鹰才出一只海东青），飕的一翅，就钻在云眼里，从云中倒飞下来，落在天鹅身上，抱住天鹅颈项就啄眼睛。

那牛王也知道这是孙行者变化的，急忙抖抖翅膀，变做一只黄鹰，反过来啄海东青。行者又变成一只乌凤，专门赶黄鹰的。牛王他识得，就又变成一只白鹤，长唳一声，向南飞去。

行者立定，抖抖翎毛，又变成一只丹凤，高鸣了一声。那白鹤见凤是鸟王，诸禽在凤面前不敢妄动，就刷的一翅，猛然沉下山崖，将身子一变，变做一只香獐，乜乜斜斜（眯斜着眼睛。乜，miē）的，在山崖前面吃草。

行者认得出来，也就落下翅来，变做一只饿虎，剪尾跑蹄，要来追赶香獐吃他。牛王慌了手脚，又变成一只金钱花斑的大豹，要伤饿虎。行者见了，迎着风，把头一晃，又变成了一只金眼狻猊（suanni，传说中的一种猛兽），他声音如霹雳，铁额铜头，又转身要去吃大豹。

牛王着了急，又变做一个人熊，放开手脚，就来擒拿那狻猊。行者打了个滚，就变做一头大象，鼻子似长蛇，牙齿如竹笋，撒开鼻子，要去卷那人熊。

牛王嘻嘻的笑了一笑，现出原身。原来是一只大白牛，他头如峻岭，眼若闪光。两只角像似两座铁塔，牙齿像排列的利刃。连头到尾，有千余丈长短，自牛蹄到背部，有八百丈高下。

他对行者高声叫道：“泼猢狲！你如今能把我怎么样？”

行者也就现出原身，抽出金箍棒，把腰一躬，喝了声“长！”就长的身高万丈，头如泰山，眼如日月，口似血池，牙似门扇，手中执着一条铁棒，对着牛王着头就打。那牛王硬着头，使牛角抵触行者。这一场争斗，真个是撼岭摇山，惊天动地！

他们两个大展神通，在半山中赌斗，惊得那路过虚空的全部神众与金头揭谛、六丁六甲、一十八位护教伽蓝都过来围困牛魔王。那牛魔王公然不惧，你看他东一头，西一头，直挺挺光耀耀的两只铁牛角，往来抵触；南一撞，北一撞，毛森森筋暴暴的一条硬尾巴，左右敲打摇击。

孙大圣当面迎斗，众多神在四面攻打。牛王急了，就地一滚，恢复了本相，便投芭蕉洞去了。行者也收了法象，与众多神随后追赶袭击。牛魔王闯入芭蕉洞里，闭门不出。众神把一座翠云山给包围得水泄不通。众神都正在上门攻打的时候，忽然听到八戒与土地带着阴兵们一起吵吵闹闹着过来了。

行者看见后，问道：“那摩云洞的情况怎么样了？”

八戒笑道：“那老牛的娘子被我一钯给筑死了，剥开衣服去看，原来是一个玉面狐狸精，那伙群妖，都是一些驴子、骡子、小牛、公牛、公马、獾子、狐狸、貉（hé）、獐子、羊、老虎、麋鹿等类似的，已经是全都给剿灭了，又将他的洞府房廊给放火烧了。土地说他还有一处家小，居住在此山中，所以又来这里扫荡了。”

行者说道：“贤弟有功。可喜！可喜！老孙与那老牛赌斗变化，并没有得胜。他变做一头无大不大的白牛，我变成法天象地的身量，正在跟他抵触的时候，幸亏承蒙诸神下降来相助。我们把他围困了多时，他却恢复原身，走进芭蕉洞里去了。”

八戒说道：“那里可是芭蕉洞吗？”

行者说道：“正是！正是！罗刹女正在这里面。”

八戒狠道：“既然是这样，怎么不打进去，剿除那厮，问他要扇子，现在反倒让他在里面停留长智，两口儿叙情！”

好呆子，抖擞威风，举起钉钯照那洞门一筑，呼啦的一声，将那石崖连着门给筑倒了一边。

慌得那女童连忙通报：“爷爷！不知道什么人把前门都给打坏了！”

牛王刚跑进去，喘吁吁的，正在告诉罗刹女与孙行者夺扇子赌斗的事情，听到通报后心中大怒，就从口中吐出扇子，递给了罗刹女。

罗刹女把扇子接在手中，满眼垂泪地说道：“大王！把这扇子送给那猢狲，叫他们退兵离开吧。”

牛王说道：“夫人啊，物虽小而恨则深。你先坐着，等我再去和他比试较量。”

那牛魔王重新穿好披挂，又选两口宝剑，走出洞门来，正遇到八戒在使钉钯筑门。老牛更是不搭话，抽宝剑劈脸就砍。八戒举起钉钯迎着宝剑，向后倒退了几步，牛王打出门来，早就有大圣对他当头抡棒。

牛魔王立即驾起狂风，跳离洞府，他们又都在那翠云山上相持。众多神人四面围绕，土地阴兵左右攻击。这一场，又是好杀：

云迷世界，雾罩乾坤。飒飒阴风砂石滚，巍巍怒气海波浑。

重磨剑二口，复挂甲全身。结怨深似海，怀恨越生嗔。

你看齐天大圣因功绩，不讲当年老故人。八戒施威求扇子，众神护法捉牛君。

牛王双手无停息，左遮右挡弄精神。

只杀得那过鸟难飞皆敛翅，游鱼不跃尽潜鳞；鬼泣神嚎天地暗，龙愁虎怕日光昏！

那牛王拼命捐躯，斗经五十余个回合，抵敌不住了，败了阵，就往北方逃跑。

北边早就有五台山秘魔岩的神通广大泼法金刚在那里阻挡住他，说道：“牛魔，你往哪里去？我们乃是被释迦牟尼佛祖差遣来，布列下天罗地网，到这里来擒拿你！”

正说话间，大圣、八戒、众神随后赶了过来。那牛魔王慌忙转身往南跑，又撞到了峨眉山清凉洞的法力无量胜至金刚。

胜至金刚阻挡住他，喝道：“我奉坲旨在此，正是要拿住你！”

牛王心慌脚软，急忙抽身往东便跑，却遇到须弥山摩耳崖的毗卢沙门大力金刚。

大力金刚迎着他，说道：“你这老牛往哪里去！我蒙如来密令，叫我来捕获你！”

牛王又悚然退走，向西就跑，又遇到了昆仑山金霞岭的不坏尊王永住金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