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时候提要求 他话音未落,沈风眠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。 因为 这真的很像要立fg了啊 电视里不都是那样演的嘛,说想提个小要求,然后很多都是要求说到一半,就gg了 然后bg响起,手无力地滑落 把这个小剧场甩在脑后,沈风眠一脸诚恳“姜先生,我真的认为,如果你想挽回什么的话,亲自去做效果会更好。” “我想你帮我请个律师。”姜远山笑了笑,神色有些疲惫“我该立遗嘱了” 这个要求,沈风眠还是利落地应了下来。 出乎意料,又在情理之中的是,姜远山把名下的资产都留给了那个蛋蛋。 他那个从未出现过,甚至连真名都不确定的侄子。 癌症末期,最大的感受就是疼,疼的钻心,但姜远山真是挺能忍的。 他还能正常说笑,甚至拒绝了任何治疗,也不肯打止痛针。 医生欲言又止,姜远山只是轻轻地笑“疼痛能保持清醒。” 姜远山没有亲人,没有朋友。 真要把他一个人晾医院里头,沈风眠也做不出来。 午饭小八送了,晚上小八得回家,他便买了份饭送去了医院。 一推开门,躺在床上的姜远山几乎是瞬间就看了过来。 沈风眠怔了怔,刻意忽略了他眼里的期待,扬了扬手里的袋子“晚上好呀,买了点水果。” “您太客气了,可真是麻烦你了” “没事。”沈风眠把水果和饭盒放到床边,给他把床摇起来“先喝汤还是” “先喝汤吧,谢谢你了沈老板。”姜远山其实吃不下,但还是很努力地咽着汤。 沈风眠笑了笑,拉过椅子坐了下来“没事,明天你想吃什么” “都行,我不挑的。” 于是俩人就沉默下来。 沈风眠有心想说点什么,但却找不到话题。 说姜远山吗万一说到病,说到梁兰双万一他让他去找梁兰双呢 说他自己姜远山都这样了,万一他要问他底细,他骗他也不好,不骗也不好。 于是,沈风眠索性拿起一个苹果“我给你削个苹果吧,饭后吃点水果好。” 姜远山笑着哎了一声“辛苦了。” 沈风眠削苹果挺有技巧的,一柄水果刀在他手里跟粘住了一样。 长长的皮儿垂下来,从第一刀开始就一直很稳。 宽度基本没什么变化,垂到垃圾桶里头都没有断。 “笃笃笃。”门响了。 姜远山停住了,有些疑惑,又有些紧张地抬起头“请进。” 门开了。 走到一半,准备去开门的沈风眠怔住了“梁小姐” “难怪你不同意我的要求。”梁兰双哂笑一声,抬脚走了进来。 她扫了眼病房的陈设,开门见山“你想要什么,直说吧,我不想跟你绕弯子。” 姜远山捏紧筷子,慢慢地翻动着肉片“我真的只是想见蛋蛋一面” “不可能,你死了这条心吧。”梁兰双闭了闭眼睛,深吸一口气“你要想治病,我可以送你去国外,那里有” “我想落叶归根”姜远山难得地提了提声音,但一和梁兰双对上视线,又立马颓了。 他垂下头,几乎是呢喃着“我只是想让蛋蛋给我摔盆” “他明天回来。” 姜远山瞬间抬起头,目光充满希冀。 “但是我给他打了一笔钱,让他出国旅游了。”梁兰双双手抱胸,居高临下地讥诮一笑“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那块玉,从来没给我看过,我为什么能认出来,你有没有想过” “我。”姜远山有一瞬间的慌乱。 “我给过你机会的,姜远山。”梁兰双顿了顿,拖长声音“哦,不,应该是,姜,远,桥。” 姜远山猛然抬起头,浑身颤栗。 “沈老板,你先出去出去”他激动地朝沈风眠挥着手,饭洒了一地。 沈风眠也没兴趣听这些八卦,利落地出去了,还体贴地给他们带上门。 这一次,他们聊的时间长了一些。 梁兰双出来的时候,神色有些疲惫。 但一看到他,又马上摆出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,冷眼看着他“沈老板还真是尽心尽力。” “老吾老,以及人之老。” “啧。”梁兰双朝前走,经过他的时候顿了顿“这么说来,我也算长辈,你是不是也该送我一送呢” 还真是一点亏不肯吃,沈风眠有些好笑,点点头“这是自然。” 走廊里人并不多,偶尔有神色匆匆的医生护士路过。 俩人并肩前行,谁也没开口说话。 等到了医院门口,梁兰双停了下来“我以为你会劝我。” “我知道小明的爷爷是凭什么活到了一百岁。” 这下轮到梁兰双疑惑了“什么” 沈风眠笑笑“因为他不管闲事。” 梁兰双罕见地唇角一勾,眼神往身后一瞟,摇摇头“你有空劝他离开吧,江云就这么点大,什么事都瞒不住,好歹活到这岁数,该知道像他这种人,最好的存在就是不打扰。” “姜先生的固执是刻进骨子里的。” 这是事实,梁兰双也认同地点点头,没再强求,叹了口气“确实是报应。” 她转身钻进车子,很快就开走了。 沈风眠没有错过她的车标,看得出来,梁兰双再嫁的夫家确实很有钱。 只是她刚才说的姜远桥 这名字 他沉思着往回走,准备把洒了一地的饭扫了再回去。 结果才到走廊,就看到不少医生护士往病房里冲。 他心里咯噔一声,加快脚步走了过去,却根本进不去。 等到里头叫他,沈风眠脑袋懵地走到病床前,握住姜远山的手“姜先生” “玉牌送你。”姜远山咧嘴笑了一下,甚为艰难地“蛋蛋我的,都给他” “好。”沈风眠心里有点空,喃喃地点着头“律师会处理的” 确定了这件事,姜远山提着的那口气便散了。 他盯着门口,盯了很久,一动不动。 然后,是一声长长的直线,出绝望的悲鸣“滴” 沈风眠退后一步,看着医生们抢救,宣告失败,盖上白布,送去太平间。 医生好像说了些什么存了死志之类的话,他没有太认真听。 姜远山对身后事安排得很妥当,他一死就有礼仪公司接手丧事的办理,所以也不需要他插什么手。 姜远山没有办追悼会,火化了就直接葬进他早就买好的公墓。 沈风眠琢磨着,他唯一能做的,好像只有给他坟前送束花。 公墓里,他再次遇到了梁兰双。 他下意识往她身后看了一眼,她还是一个人来的。 梁兰双将他下意识的动作看在眼里,平静地笑了笑“我这人说一不二,说了我儿子不会来,就是不会来。” “”沈风眠不知道能说什么,弯腰把手里的菊花放下。 梁兰双瞥了碑上的姓名一眼,冷笑“面具戴久了真是拿不下来,到死他都背着他哥的名字。” 他哥 姜远桥和姜远山 梁兰双掏出一个盒子,递了过来“既然你不要钱,这个还你。” 这是什么沈风眠有些疑惑地接过来。 梁兰双示意他打开,沈风眠揭开盖子,一抹莹光乍现。 沈风眠有些不敢置信地拿出来仔细看了看,入手微沉,温润的光泽在阳光下更加夺人心魄。 这玉,竟然和那天她摔碎的一模一样请牢记收藏,&1t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