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会让人觉得我们懦弱无能,反而给别人放肆羞辱我们的机会。”
“可,那,难道……”文脂还要再说,却被沈予欢紧紧捉住了手腕,“我们先回去。”
文脂当即闭了嘴,扶着她往回走去。
……
正院花厅里,沈予欢离开后有好一会儿死寂。
沈予欢的变化,以及她刚刚那句句犀利的诘问,令裴怀钰几人都意识到沈予欢她这次可能不会如以前那般顺从。
尤其是杜氏,沈予欢对她的忤逆,更是心惊不已。
一向安安静静又温驯的人,突然分毫不让,令人难以招架,让她无法适应。
想着沈予欢刚刚瞪着自己,和自己叫板的模样,让杜氏觉得,她定是接受不了这现实,才破罐子破摔的敢顶撞自己。
即便说服了自己,杜氏心气有些不顺,连儿子回来的欢喜都打了点折扣,不免迁怒的看向沈婉嫆。
都是这个女人害的,不然岂会让她在沈予欢面前气短?
“母亲,予欢和文脂说的都是真的吗?”裴怀钰看着母亲问道。
原本就有些烦恼的杜氏,听到儿子的话,顿时火大,高声道:“你这是在质问为娘吗?
都是事实又如何,怎么,你还要为你媳妇声讨为娘吗?”
“母亲……”裴怀钰不想母亲现在竟变的如此蛮不讲理,当即就要说些什么。
“夫君!”一旁的沈婉嫆大忙制止,带着些不赞同的道:“夫君快和母亲道歉,不管母亲怎么对予欢,那也是为予欢好。
母亲身为长辈教导儿媳天经地义,何错之有?”
裴怀钰看着她那柔顺的模样,心中一暖,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。
他起身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好声道:“母亲您别气,儿子没有别的意思,只是予欢的态度……”
“她这态度又能怎么着?既然入了我裴家门,就是死也是我裴家鬼。
如今你回来了,她不过是想要博得你的注意罢了,回头你跟她将房圆了,再说几句好听的哄哄,也就是过去了。”
杜氏觉得这十来年早就将沈予欢给收拾服帖了,她就不信她能反天去,镇不住她了。
她拿捏惯了沈予欢,自然对她的态度不以为然。
不过她转眼看了眼沈婉嫆那低垂着眉眼乖顺模样,因她刚刚劝儿子的话,她神色有所缓和,“你倒是比你妹妹懂事,的确是个善解人意的。
回头你去教教你妹妹,安安分分些,别整天怨天尤人的,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得。
哪家婆婆教导媳妇,不是天经地义的?你们也看到了,就她这没规没矩的,张口就顶撞我这个当婆母,我不罚她罚谁?”
“是……”沈婉嫆柔柔应下,可脑子里都是杜氏所说的那句‘圆房’的话。
心里难受极了。
可现在,她却不得不为了儿子和女儿着想。
不但要笼络住杜氏,也希望予欢理解自己的苦衷。
杜氏因沈婉嫆的识趣心气儿顺了些,又看了看孩子,火气也散了七八,便问起儿子这十来年发生的事。
裴怀钰和妻儿都是一身风尘仆仆的,很想回去先行沐浴更衣。
可也能理解母亲对他是出于关心,便耐着性子,简单的讲了一下。
“母亲也知道十年前突厥来势汹汹,乃是因当今突发疾病,危在旦夕。
突厥如何打算一目了然,那年我们一起随军出征的,一场仗下来,多是有去无回。
儿也幸亏有些功夫,头场仗只受了些轻伤。可后来伤多了,又遇到了强敌,因此受了重伤。
接着还不待我养好伤,即将面临城破,我被安排提前送出城。
可是没有想到,我还没出城,敌军竟提前攻城,就这样,我也不得带伤与敌军殊死一搏。
不想竟因此九死一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