泉双棵:“特别是闲聊式的问题,女生们对我简直知无不言、言无不尽。我要是中途打断她们的滔滔不绝,她们还要跟我急。”
严计励:“这里不少人也叫我学霸啊,但好像没人叫我男神。难道原住民眼中我们的长相,与我们相互看到的不一样?”
卫刻闲:“这可能主要是气质问题。泉双棵有人文气质,严计励则是理工直男气质。”
严计励:“卫刻闲你歧视的是理工还是直男?”
娄威:“你们……能稍微认真一点吗?现在很可能是死了一个队友。”
卫刻闲:“虽然说出来不好听,但这种事情,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。往好的方面想,以后罗弗芬不用给负司打工了,如果她死时能量存款比较多,负司还能让她的灵魂往好地方飘,也就是帮助她投个好胎,未必是坏事——虽然看她的表现,不像是存款多的样子。”
卫刻闲:“总之,我把话放在这里,如果下一个死的是我,你们也不用为我难过,继续闲聊也好,拿我的死开玩笑也好,我都无所谓。”
谷琪贵发出一个鼓掌的表情包。
第二天,到了上学上班时间,作为班主任、必须早早到校的卫刻闲特意去据说是罗弗芬死亡的地点走了一趟。
卫刻闲惊讶地看到,那里没有被隔离起来,也看不出任何血迹,而路过那处的师生谁也没有多看那位置一眼。
倒是有人注意到卫刻闲的视线,面带不解地问:“怎么了?那里有什么不对吗?”
卫刻闲张了张嘴,咽下原本的疑惑,改为略显担忧地问:“天台的门锁修好了吗?昨天我班上有人上了天台。”
与卫刻闲搭话的人闻言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台,又低头看了看卫刻闲刚刚看的位置。很显然的,如果有东西从天台掉下来,那位置正是最可能的落点之一。
于是那人也面露忧虑:“不知道,待会儿问问帝主任。现在的孩子真是让人担心。动不动就出心理问题,而给他们开了心理咨询室他们又不愿意去。”
卫刻闲压下心中越发浓重的疑惑,以闲聊的语气说:“不专业的咨询室,换我也不愿意去。”
“喂,这话要是被校长听见了……”
卫刻闲根据接收到的记忆调侃:“我们的现任校长什么时候来过这么早?”
对方笑着摇摇头:“那位校长可没个定准。”
与暂时是同事关系的原住民聊了几句后,卫刻闲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,接着准备前往他担任班主任的高二三班。
从卫刻闲的办公室到高二三班,正常路线不会经过罗弗芬生前所在的高二七班,昨天卫刻闲也没兴趣多走几步去专程看看那位队友的情况,但现在,他想他必须去看这一眼了。
虽然卫刻闲并不确定自己究竟希望看到什么。
就在卫刻闲下定决心之时,高二三班的严计励在群中发了一张照片,照片中罗弗芬正坐在高二七班里与坐她前排的同学说话,而照片上显示的时间戳是半分钟前。
卫刻闲:“……靠了。”隐约的担忧成为了现实。
谷琪贵在群中进行自我批评:“我必须反省,我的思想狭隘了。我因为建筑布局而觉得这场是人为作恶,倾向于觉得灵异现象是装神弄鬼,但其实,不一定是二选一,还可能是多选题啊。恶人与恶鬼,可以携手欺负我们。最初,可能是恶人意图利用恶鬼;到现在,也许恶鬼已经超出恶人的掌控、开始自由发挥了。”
泉双棵:“昨晚上,不,应该说是今天凌晨睡觉之前大家还对罗弗芬的死各种猜想,但一觉醒来之后,所有人都好像忘了这事。他们看到罗弗芬活生生地在他们面前走过时不感到惊讶,我提起本校的跳楼死亡事件时,他们也只想到多年之前的传言——与罗弗芬完全无关的传言。”
胡文实:“如果昨晚我们更有队友爱地跟上拉走罗弗芬尸体的救护车,现在就不至于这么懵了。”
严计励:“这是冷漠的报应啊。”
娄威:“又聊得紧张感消退了。”
邱夕染比较有行动力,她走进高二七班,直接问罗弗芬:“午休时你愿意与我稍微聊聊吗?”
罗弗芬愣了一下,点头:“好啊。”
邱夕染立刻觉得,现在的这个罗弗芬才是他们的队友,而昨天那个应该是此情绪场原住民的意识在主导。
中午的交流也证实了邱夕染的猜想。
罗弗芬惊愕:“你们进入此情绪场的时间点都是昨天下午?可在我的认知中,我离开准备区后一睁眼就是今早的早自习了。”
邱夕染:“那你得到你扮演的这个角色的记忆了吗?”
罗弗芬:“算得到了吧……我觉得教材里的知识点都很熟,题做起来也很顺,好像我当真是个高二学生似的。”
邱夕染:“除了知识点之外呢?私人记忆有吗?比如少女烦恼之类的。”
罗弗芬:“我得到的都是比较客观的知识。私人记忆也是‘回家路线’‘卧室布局’这类的,没有心情方面的东西。你看我的眼神很奇怪。你们来之后、我来之前,我这个身份发生了什么吗?”
邱夕染:“发生了……我们以为发生了,但其他人似乎都不记得了的事情。”
罗弗芬心慌:“什么?”
邱夕染:“昨晚,你跳楼,并当场死亡,学生宿舍和教室宿舍都为此震惊、热烈议论了好几个小时,但今天一来学校,所有人风平浪静。”
罗弗芬:“……”
邱夕染把神情恍惚的罗弗芬拉进队友们的手机聊天群里,同时口头上继续与罗弗芬闲聊:“这学校对学生使用手机的问题管理着实很松。虽然名义上还是要求学生们别把手机带入教室,但实际执行时,即使是最严格的帝海碰到了也只是盯着学生关机,而不会没收手机。”